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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坐過來。&rdo;
書唸的動作頓了下，磨磨蹭蹭地爬到他的面前。
兩人面對面坐著。
書唸的臉上還沾著幾滴水珠，面板晶瑩剔亮，白的像是透明。她的嘴角微揚，情緒看起來沒剛才那麼差，話卻也還是少。
她沒主動說話。
過了半晌。
&ldo;念念，你總會有自己的想法。&rdo;謝如鶴突然開口，聲音緩慢平穩，&ldo;不管說的話會不會惹怒其他人，亦或者是有人跟你辯駁，你覺得對的事情，你永遠不會改變想法。&rdo;
書念抬眼：&ldo;啊?&rdo;
&ldo;而我也都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所以一直以來。&rdo;謝如鶴對上她的眼，&ldo;你說想做什麼，我不會去拒絕，也不想強迫你做什麼。包括你說你不想去看醫生，我會覺得，你有你的想法，你的理由。&rdo;
&ldo;……&rdo;
謝如鶴抬手抓了抓頭髮：&ldo;也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成分在。只覺得按你想的那樣做，也許你就會開心一點，過得也就會好一點。&rdo;
他這樣的語氣，比直接訓斥她，更讓書念覺得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垂著頭聽謝如鶴把話說完。
謝如鶴斟酌了下言語，又道：&ldo;這次也一樣。&rdo;
書念玩著手指：&ldo;什麼。&rdo;
&ldo;我希望你能去看心理醫生。&rdo;謝如鶴的神情很認真，&ldo;但如果你不願意去，我不會強迫你去。而且，我不可能會離開你。&rdo;
書念抬頭，模樣怔怔。
以前，就算鄧清玉從來沒在她的面前表現過任何一絲的疲倦和不堪忍受，可因為王浩的存在，書念也會覺得自己像個累贅。
在極其絕望痛苦的時候，書念甚至想過。如果在那場災難中，在曾元學抓她的那一天，她因為不堪忍受而選擇死去，是不是會好一些。
那她就不用這樣活著，也不會拖累了她的母親。
不會讓有了一個新家庭的鄧清玉，還要為了她日日夜夜地跟丈夫吵架，為了她徹夜難眠，痛苦掉淚。
那時候。
書念每天醒來看到的都是厚重的窗簾，緊閉著的門，被固定著的三把鎖，牢固而又沉重，像是一片濃重的陰霾，怎麼都揮散不開。
從不會想過去拉開那道窗簾，去看看外面是黑夜，還是掛起了太陽的晴天。過得渾渾噩噩，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頹靡又陰暗。
她從沒想過自己能好起來。
只是很想活著，卻活得勉強難熬，也覺得這日子應該不會持續很久了。也許在某日，她會選一個有陽光的日子，道別這個世界。
大致就是這樣的一生。
卻未曾想過。
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人。
在她最黑暗的時候，將她從深淵裡拯救，一一將她的傷口撫平。甚至，還把明明是個累贅的她，視若珍寶。
書念訥訥地問：&ldo;你希望我去嗎?&rdo;
謝如鶴說：&ldo;嗯。&rdo;
&ldo;哦。&rdo;書念吸著鼻子，乖乖地說：&ldo;那我就去吧。&rdo;
謝如鶴鬆了口氣，又突然想到個事情：&ldo;你不用跟阿姨要錢。&rdo;
書念沉默著翻出手機，開啟銀行看了看餘額，沒什麼底氣地嗯了聲。
謝如鶴說：&ldo;你用我的。&rdo;
聞言，書念立刻搖頭：&ldo;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