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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顯得很傷心,眼淚決堤一樣,怎麼也止不住,我只能讓她把頭埋在我肩膀,拍著她的後背,任由她放聲大哭。
我看著門外的夜色,一時間百感交集。
想想這一個多月以來所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經歷了劉小芸家裡的欺騙、虛偽;經歷了後媽的貪婪、偽裝;以及一路逃亡的過程中,各種的殘酷、現實,還有這村子那些村民們的,人性。
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無數次在睡夢中驚醒,無數次咬牙切齒的喊著那些仇人的名字,如果沒有心中的那絲執念,以及對妹妹的牽掛,我早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過了好久,妹妹才平復心情,問我是不是餓了,我點頭,然後她立即要出去給我找吃的,但我拉住她的手,說我也要一起去,順便出去走走。
妹妹知道我很執拗,所以也沒有反對,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已經推著一輛輪椅,她吃力將我放在輪椅上,然後把我推出了房間。
然後我才發現,自己睡的屋子,其實就是村委會的待客室,一間比其他房子要好一些的平房。
在外面,我見到了很多村民,都遠遠的看著我們,臉上好奇恐懼參半,其中我還認出了好些熟面孔,都是之前虐打我的。想起他們那時候的殘忍和冷血,我喘著粗氣,只覺得胸膛起伏得厲害,壓抑不住的憤怒。
為了錢,他們可以對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下那種毒手,甚至就連半大的孩子都加入其中。
這讓我始終無法釋懷。
這時候,有三個村民猶豫著,慢慢走了過來,不敢太靠近,就在幾步外站住,臉上露出糾結而又惶恐的表情,說這位姑娘,孫主任已經跟咱們說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夥兒也知道錯了,您能不能放大家一條生路,別報警了?
這三個村民我都認識,其中一個正是之前搶我錢的那個漢子,五大三粗,田字臉,典型的糙漢。
妹妹冷笑,說通緝令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撤銷了,你們知不知道暫且不說,用那種狠毒的方式虐打兩個外來人,還有法律嗎?還有人性嗎?你們也一大把年紀了,難道就沒有子嗣?要換成別人這樣打你們的子女,你們是怎麼想的?會心疼嗎?
那三個村民哭喪著臉,卻也聽得懂道理,不知道怎麼反駁妹妹的話,最後集體跪在地上,朝我們磕頭,說姑娘你千萬別報警啊,要是村裡的漢子都被抓了去,田地就沒人打理了,婦人孩子可怎麼辦?繞過我們吧……
我看不下去了,把臉轉過一邊,沉聲說:「小北,咱們走。」
妹妹推著我,慢慢遠離那三個村民。
身後還傳來一陣陣的哀求聲,我閉上眼,只覺得心裡異常的煩躁。
來到了村外,天上繁星點點,田地裡偶爾間傳來一兩聲蛙叫,半空中閃爍著的螢火蟲,以及那說不出感覺的泥土氣味,構成一副很養眼的畫像,只是我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我輕聲說,小北,還記得以前離家不遠的那條小河嗎?妹妹說記得,每次到夏天,夜裡的情景,就跟眼前的差不多。
小河畔,方格子、鞦韆、布娃娃,還有夜晚的螢火蟲,以及常年穿著一條破舊白裙子的妹妹,現在回想起來,仍讓我覺得懷念和心酸。
我說,如果真的報警的話,那些村民們的結果會如何?
妹妹的聲音有些冷,說我們要證據有證據,要證人有證人,那些村民虐打你已經成為了事實。如果報警的話,他們的下場,就跟王磊對待你的差不多,只不過,他們逃不了,也沒人能給他們申辯翻案。
故意傷害罪、謀殺罪、甚至是搶劫罪,嚴重程度,足可以讓那些參與虐打我們的村民,坐上十幾年的牢。
如今的妹妹,擁有著這樣的手段,絲毫都不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