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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色一緊,顧父忙連連拱手:&ldo;不敢,不敢。&rdo;
劉管家持石桌上的茶盞給他們一一斟了茶,而後恭謹退下。
顧家一行人方長長鬆了口氣。
顧父堪堪掃過周圍的參天古木,抽著嘴角低語:&ldo;我的天爺,從前單聽得人提及這淮陰侯府如何如何富貴,便都覺得何等的奢華,如今親眼所見,方知這裡頭的富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咱顧家若是能有之一二……&rdo;
顧立軒面色一變,急叱:&ldo;父親慎言!&rdo;
顧父訕訕的摸摸鼻子,咕噥:&ldo;就是說說罷了。&rdo;
謹慎的掃罷周圍,顧立軒皺眉低聲道:&ldo;畢竟不比在家,還望父親謹言慎行,且須記得禍從口出的道理。&rdo;
顧父這才方有幾分不情願的應下了。
若在往日,他這般的瞎咧咧,顧母早就打罵上了。可如今乍然入了這權貴之府,饒是顧母素來性子彪悍,此刻也是有幾分怯意的,僅不滿的掃過顧父一眼,便不自在的扯扯衣袖,撣撣衣襟,頗有幾許坐立不安。
&ldo;立軒,那……待會侯爺來了,咱可需行跪拜禮?&rdo;想起這茬,顧母忙看向顧立軒問道。
顧立軒一怔,隨即有幾許不悅的皺眉:&ldo;今日並不算鄭重場合,行常禮便可。&rdo;
說著,他忍不住拿餘光掃向身旁的沈晚,見她素手端著琉璃杯盞,側臉看向亭外神思似在恍惚怔忡,也不知有沒有在聽他們的談話。
顧立軒忍不住惡意揣測,事到臨頭,她這是在擔憂?後悔?應也會有幾分悔意罷,那霍侯爺又豈是良善之輩?為人素來酷厲,手段頗有幾分毒辣,伺候這樣的男人,又豈是那番輕鬆容易的?莫不是當世上所有男子都如他這般溫柔小意?
霍殷手握烏木摺扇踏入亭中時,入目的便是那顧立軒陰沉的冷笑,以及……他身側娘子一襲湖藍羅衫臨亭而坐,素手執盞,眸光微垂,溫雅慧性猶如畫中人的模樣。
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清秋。
饒是他從未覺得這顧家娘子的容貌又多麼驚艷,這一刻卻不得不承認,那秋日的艷陽以及滿園盛開的嬌花,於這樣宛丘淑媛的娘子面前都多少失了幾分顏色。
指腹無意識的摩挲著扇骨,霍殷大概打量一番便收了目光,斂眸掩下個中情緒。
霍侯爺的到來無疑驚了顧家一干人等。
饒是顧父往日多有浪蕩不著調,此刻也正色肅穆的對著霍侯爺行了標準的拱手禮,顧立軒行了下官拜上峰的拜見禮,顧母和沈晚則在他們身後行了女子半蹲禮。
霍殷淡淡掃過一眼,沉聲道:&ldo;起罷。&rdo;
眾人謝過,方起身。
霍殷不緊不慢的走至亭內上座。
沉眸環顧一週,霍殷方淡淡開口道:&ldo;今日不拘什麼,且入座罷。&rdo;
又是連聲謝過之後,顧家一行人依次落座。
秦九執佩劍在於霍侯爺身後側而立,見落座次序,不由心中冷笑。都到這份上了,莫不是還要面上裝相?
縱觀亭內落座次序,霍侯爺居上首,顧父和顧立軒依次分左右落座下首,再下首便分別是顧母和沈晚依次落座。
若往日這般落座倒沒甚麼,可今日他們為何而來雙方都心知肚明,如此這番作為便頗有幾分不識抬舉了。
霍殷冷眼掃過,沉了眸。
顧家一行人只怕除了心知肚明的顧立軒,便沒有察覺到此廂有何不妥,更無人得知那霍侯爺驟然沉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