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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轉頭嘻嘻地笑:「做得好,明日起,你月俸長十兩銀子。」
霍隨大喜謝過。我愣了愣,走到楛璃他們身邊,一一介紹:「爹,這是女兒的朋友。」
爹聞聲望來,見了左紜蒼眼神一凝,十分愕然。不過也只是一瞬的事,片刻之後他又隨和招呼了眾人,眼神在左紜蒼與李辰簷身上遛了幾圈,本想開口問什麼,話到嘴邊卻變作一句不相干的寒暄話:「左公子與李公子一般人中龍鳳之輩,一路跟茴兒同行,也真是她的福氣。」
我心中錯愕,只道:「太晚了,爹先去睡吧。」
爹朝外望了望,「也快四更天了,睡不了多久。所幸我隨你們去西苑,一路也可好好聊聊。」
我心下略微思索,想及張立春的事,便回說:「也好。」
家僕掌燈,十二個下人浩浩蕩蕩地在前方帶路。相府的飛簷重閣繁樹異草浸在夜色中,如罩了絳紗的古麗畫卷,排場恢弘,浮浮冉冉。
爹一路絮叨不知,也與楛璃和李逸然聊了數句,然而心思卻放在李辰簷與左紜蒼身上。
夜露凝重,我囑人取了件斗篷讓爹披上。穿過蓊鬱的長蔭林,便來到西苑。
「除了李公子,諸位也是第一次來相府,明日空了讓霍隨帶你們轉轉。」爹笑笑說,又望向左紜蒼。流水迴廊,簷牙高啄,白牆藍瓦。他眸子裡的詫異一瞬即逝。
我叮囑霍隨不要吵醒筷子青桃和毛球,一行下人分成三列,分帶左紜蒼等人去夏荷居與紅梅軒歇息。等安置妥當,已是近五更時分了。
爹倒好,立馬喚來霍隨:「你去,派人給皇上告病,說秋來了我染了風寒,要休息一日。」
第五章喜折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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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閣與從前一樣,綺羅低垂,長年焚著沉水香,裊裊輕煙似舊時時光。
我拾起細箸撥亮燈蕊,疑道:「爹與紜蒼公子相識?」
爹愣了一下,回身卻問:「茴兒如何與他一路?」
「不巧撞見罷了。」我笑道,「於是又一道去了澐州,見了曾經的吏部尚書和……他的大夫人。」
見爹明顯地怔住,我又說:「恆梁文惠帝有二子,相差兩歲,大兒子晟王,是皇后左氏之子,恆梁儲君,二兒子靜王是當年冷貴妃之子。」頓了頓,我問:「爹,他們是誰?」
窗臺上的杜鵑換成幾盆芳溪秋雨,花輪巨大,花瓣繁多,中心呈新綠色,愈往外花色由綠變白。邊緣處的花條長柳垂下,如一場秋夜急雨,是菊中難得一見的珍品。
見爹良久不答,我心中漸漸有了定論,又笑說:「這花好,開得繁麗,顏色清雅。日後女兒的婚事也要這般佈置。」
爹一愣,「哪有女兒家隨便提婚事的。」
不知為何,爹的反應讓我忽而有些惶恐,不是隨便提及,而是怕如果不提,自己以為擁有的會忽然消失。
「那爹暗中與李辰簷訂下姻親,還瞞著女兒,又是怎得回事?」我挑眉看著爹。
他收了收斗篷,在溫暖如春的房裡,道:「今年天氣冷得很快啊。」
我說:「不單是八字相合這麼簡單吧。李辰簷身份撲朔迷離,爹肯將我許配給他定有什麼原因。」
爹踱步去窗臺,「這花事太后賞賜的,我給你擺上幾朵,就知道你喜歡。」
「李辰簷有個師父。」我道:「爹,他是梁脩。前瑛朝太師,後被平宗帝遣去恆梁的梁脩。除了此人,誰能教出李辰簷那樣的徒弟。」
他推開窗,薄藍的曉光瀉了一地,他指著窗外,喊冤似地強笑道:「這天亮得真早哈。」
我看著逐漸明亮的景緻,半晌說:「其實李家走一遭挺好,就是走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爹嘆了口氣,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