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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霜聽了這番話,垂頭默了半晌,片刻又朝於桓之挪近了些,赧色道:&ldo;我兒時個頭小,那年已經十一了,看上去卻跟五六歲的孩子一般。&rdo;頓了頓,她吞了口唾沫,乾乾道:&ldo;我忘了跟你說幾時來,又忘了跟你說我的名字。我生怕你來晚了,等到十九歲了,才應了萬鴻閣的親事。&rdo;
見於桓之淺笑望著她,南小桃花繼而又道:&ldo;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是曉得你的。暮雪七式練到第三式,若內息亂了,會長紫色斑紋,衝過這關卡便沒事了。你會暮雪七式,手裡還拿著望雪刃,定是暮雪宮的少宮主。我回家與爹爹說見了你,爹爹卻讓我保密,說切不能其他人曉得這件事,尤其是師父。&rdo;
&ldo;原本,我也可以去找你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後來得了個&l;南水桃花&r;的名聲,總有人說我日後一定是禍水。我就不方便去尋你。後來見面了,本來我亦可跟你相認的。可我瞅著自己總有些禍你的心思,便更不知如何說了。&rdo;南霜嘿嘿乾笑了兩聲,&ldo;我十二歲開始長個兒,後來便不是小丫頭模樣了。我當時想著,你若能來見見,說不定就願意娶我了。不過現在,你總算見到了。&rdo;
說罷,她又埋頭將手探進袖囊裡,摸出個竹管短笛,遞給於小魔頭:&ldo;我那時瞧你腰間別了個短笛,覺著你一定會吹笛子。前陣子與煙花去雲上鎮,我便買了一個。&rdo;言畢,她想了想,又添了句:&ldo;不是順的,是買的。&rdo;
於桓之接過笛子,垂眸撫了撫笛身,復而又抬眼深靜地瞧著南霜:&ldo;彼年以為,那小丫頭是習武之人,日後必定闖蕩江湖。她說以後見人帶著黑麵紗,定要揭了去。我便存著這僥倖心理,若離流雲莊遠些,便帶著面紗,不知能否相見。&rdo;
&ldo;豈知後來相見,竟是在萬鴻閣你出嫁的那夜。當時瞧見你鎖骨下的桃花印,心中自是驚訝無比。可我得了盟主之令,要將你帶回流雲莊做那少夫人。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多想。後來每每思起,心中亦有懊悔,還好……&rdo;
說到此,於桓之忽然打住,他笑了笑,&ldo;短笛曲,我會一首蜀地的山調,吹給你聽。&rdo;他起身理了理袖子,朝南小桃花伸出手去:&ldo;去船尾。&rdo;
遠天已有薄薄的暝色,於桓之衣衫翩然立於水天之間,似忽然臨世的天神。
蜀地的樂曲,蒼莽中有婉轉,山調歡悅亦悠揚。
南霜倚在船篷處,靜靜聽著。她的神色,是難得一見的沉然悠遠。
很多話沒有說。
例如當時春深,他們相見,正是花月的祭日。小桃花出門見那鐵環,亦是心有所動。爾後,忽有一人來至身邊,與她說:鐵環好,有去有回。
南霜心中也作如是想:若身邊的人離去,歸來就好。
例如桃花灼灼,他們分離,於桓之無意驅動內息,竟尋到突破關卡的法子。自暮雪宮出事至今,一年有餘,他頭一回抬目欣賞霞光萬丈,桃色如新,晦暗的日子,終得一色春意。
然則這些略顯惆悵的情愫,也不必言盡。反正後來邂逅重逢,他明白所謂珍惜,她明白所謂喜歡,日後只需一往無前便夠了。
光陰的齒輪總是微妙。
那年的京城熱鬧非常,在小小魔頭與小小桃花相遇的一月前,京城以西搭起了水樓,有一女子身姿婀娜,以一曲驚鸞聲名遠播。
不日後,十四歲的穆衍風見一個清秀小男孩來找。
他在素白紛飛的杏花中,彎嘴笑,大喇喇地說:&ldo;你叫穆衍風,這名字真好聽。我叫蕭滿伊,名字沒你的威風,不過我會是一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