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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背後出了薄薄一層冷汗。事情不對勁了!他扭頭跑出去,沿路去敲每一家鄰居的門,但結果無一例外:屋裡沒人,連家養的雞狗也不見了,總之就是沒有一件活物。很多家的灶上都在做著飯,有一家甚至是油鍋在炒菜,菜葉已經在滾油裡浸得發黃,鍋鏟扔在一邊,人影半個也無。
小麥一路敲了五六家人的門,一直到王龍和韓倩倩他們住的旅館,裡面仍舊是靜悄悄的,連旅館主人帶房客,全部像水一樣蒸發掉了。小麥站在旅館門口往外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是各家的燈火,可是半點聲息也沒有,他懷疑,現在整個村子裡,可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路燈的光黯黯的,投下些影子在路面上亂晃,再被並不平坦的路面拉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在靜寂中越發的令人毛骨悚然。小麥站了一會,忽然聽見黑影裡有人喊了一聲:&ot;麥喬!&ot;帶著一點不耐煩,分明是邵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到了近旁,好像下一秒就會從樹影裡走出來。
小麥的一聲&ot;哎&ot;又到了嘴邊,卻沒有立刻答應出來。那聲音像極了邵靖,連那股不耐煩的勁兒都活脫活像,可就是有一點:邵靖一直都叫他小麥,從來沒連名帶姓叫過。
樹影搖晃,過了半天,也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小麥捏緊了手裡的門栓,忽然跨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全村的人都消失了唯獨剩下他,說明這東西是衝著他來的,這時候退縮逃避都沒有用了,只有迎上去!
只是幾步,小麥已經走出了燈光的範圍,身影立刻被樹影籠罩住了。小麥猛地開啟手電筒,但是光線所及之處只有樹,沒有任何可能發出呼喚聲的生物。小麥想了想,忽然把手電向四周猛地晃了一圈,這一晃中,他彷彿看見一張猴臉在樹林裡一閃,動作太快了,看不清楚,但大致方向應該是往樹林裡去了。小麥一咬牙,追了上去。
越走,腳下的路就越是崎嶇。小麥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個距離大約也就是剛剛到了進山的山口處,路不該這麼難走,樹木也不該這麼茂密才是。而現在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樹枝擦過臉頰,好像進了深山老林似的。
&ot;麥喬--&ot;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哭腔。小麥打了個冷戰,是林靜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像在呼救。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確定了,這些聲音都不是真的,所以他循著聲音走,卻緊閉嘴唇堅決不回應。
&ot;麥喬--&ot;又是陸宇生的聲音,驚慌失措,帶著痛苦。
&ot;麥喬--&ot;這是小麥媽媽的聲音,充滿擔憂,就像母親臨死時那不能放開的手……
小麥抹了把臉,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是淚。他緊閉著嘴,堅決不讓自己出聲,跟著那時時變化的聲音走。為了省電,他把手電關了,一手拿門栓,一手拿水果刀,幸好月亮不錯,眼前的路也勉強看得清。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樹林已經走到了盡頭,前面是草地,月光照下來亮堂堂的。小麥往前一看,山坡下面二百來米就是點點燈火,居然是個村子,還有鑼鼓點熱熱鬧鬧地傳過來,村子前面的空地上有好多人聚在一起,像是在搭臺子唱戲的。
居然走出山了?小麥知道這附近是有好幾個村子的,但他剛才在樹林裡跟著那些聲音走了半天,早分不出東南西北,也不知道這村子是在自家村子的哪個方向。不過此時此地,不論出現什麼,他心裡都不能完全相信,所以他把水果刀掖進外衣裡,保證自己隨手就能抽出來,然後把門栓當手杖拄著,往山坡下面走去。
空地中央果然搭著臺子在唱戲,唱的好像還是白蛇傳的《斷橋》那一折,小麥聽了兩句,竟然字正腔圓,很有點功夫的樣子。戲臺下面坐著一大群人,個個聽得聚精會神。小麥走到人群邊上,正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