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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沒有說話。黑暗中, 金龍看到那雙深色的眼底流出複雜情緒,有憤恨, 有算計,更多的是不甘。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除了金龍能幫他外,他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
蛟不想跟三頭蛇一樣躲在暗無天日的洞穴中, 更不想時刻活在暴露自身的威脅中, 戰戰兢兢,終日惶恐度日。但想要避免這樣,能夠倚仗的似乎只剩下金龍了。
可以確認的是,金龍的確沒有聽清白璘當日與老龍的對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他的惡意, 因而在龍的認知中,臨淵依然是那個為了助他化龍,犧牲良多的同伴……這也意味著蠢龍的態度不會變,他還是會一如既往、任勞任怨地答應自己的任何請求。
可在他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以後,蛟不想再跟一個覬覦自己的敵人待在一處了。
蛟冷笑:&ldo;出去以後呢?&rdo;
金龍道:&ldo;自然是繼續陪著你,直到……你能重新變幻形體。&rdo;
蛟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道:&ldo;出去以後是凡界,就算不能變成人形,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哪裡需要你陪了?&rdo;
金龍沉聲問:&ldo;你是不是又想去吃那些小妖了?&rdo;
蛟甩開他,用力踩在碎石上,發出陣陣響聲:&ldo;小妖?那群法力低微的玩意兒?深淵裡的一根草估計都比它們更滋補些。我倒是想吃,可也得它們自己爭氣啊。&rdo;
金龍:&ldo;……&rdo;
蛟道:&ldo;更何況……&rdo;他壓低了聲音,語氣裡透露出異樣的情緒,&ldo;誰說我要離開了?這裡靈氣充裕,我當然要在這裡修煉了。&rdo;
金龍皺眉:&ldo;你不怕被發現了?&rdo;
蛟後縮脖子,與金龍保持著一定距離對視,狐疑道:&ldo;什麼意思?&rdo;
金龍:&ldo;你傷重的事一旦被人察覺,處境就危險了。&rdo;
蛟暗自鬆了一口氣,原來指的是這件事。
&ldo;與你無關。&rdo;
金龍道:&ldo;你我不是相伴多年的兄弟嗎,怎麼能與我沒關係?&rdo;
蛟&ldo;唰&rdo;地沉下臉:&ldo;誰跟你是兄弟!&rdo;
一條黑蛟和一條金龍,渾身上下有哪點相似的地方?這麼破綻百出的說辭,也就只能騙騙失憶後的金龍。可如今他連維繫謊言的心情都沒有了。
哪對兄弟之間會做那檔子事?
&ldo;我落得這般下場,都是因為你。&rdo;蛟氣道:&ldo;說什麼要助我化龍……現在別說是化龍了,我就連化形都不成了!&rdo;
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黴運之下,蛟已快要被逼到絕境。
金龍陷入沉默,回顧蛟悲慘的遭遇,內心卻沒起太大波瀾‐‐要是他沒有恢復記憶,指不定現在有多愧疚……這撒謊成精的惡蛟,怎麼還跟他委屈上了?
蛟尚未察覺金龍已經恢復的事實,停頓片刻後,咬牙道:&ldo;……以後都不會是了。&rdo;
金龍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蛟說的是他們&ldo;兄弟&rdo;的關係。
以後都不會是兄弟了?
蛟四顧洞穴,幽幽道:&ldo;我修行數萬年,日夜不輟,未曾有過片刻懈怠,只盼著有朝一日,成神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