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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後,來人沒有發現他。
白楊悄悄探出一個頭,果然是程應飛和老太婆。
白楊抱起柺杖,匍匐著儘量悄聲的跟過去。
他悄悄藏到了一個大石頭後。
白楊剛藏好,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程母居然打了程應飛。
程應飛捂著臉道:「媽,我有我的打算,這件事你別摻和。」
程母焦急的指著程應飛,聲音有些哽咽,她道:
「你這是怎麼了,你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為什麼不換眼角膜,非要去求齊名給你保守治療,你不是最看不慣他了嗎?」
程應飛不肯回答,他吞吞吐吐的敷衍道:「沒有不想要,就是有些事還要處理。」
顯然程母不相信,她繼續追問道:「是白楊的事兒對吧,以前你最看不慣的就是白楊,現在為什麼要去熱臉貼冷屁股,還逼著你媽也要假裝好人?」
程母拉著程應飛的手,說什麼都不准他溜,非要他一件件,一樁樁的說清楚。
程應飛焦急的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周圍僻靜的環境。
他深吸一口氣,對程母道:「那我就一口氣和您說了,但您要保證,絕對不能阻止我。」
程母向來遷就自己的寶貝兒子,她指天誓地的保證,只要程應飛和她說實話,她就不阻止。
程應飛道:「你以為我真的喜歡白楊,想讓他當我兒子?呸!他那個瘸子是什麼東西,有資格做我的兒子!」
程母沒想到程應飛會這麼說,她道:「那你為什麼要去討好他,過生日,收養小女孩兒,這些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程應飛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咬著牙狠聲道:「為了他的眼角膜啊!」
白楊瞬間打了一個寒顫,一股涼氣從頭頂直接竄到了腳底。
程母也被嚇得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她難以置信的道:「什什什麼,什麼眼角膜,你要眼角膜,爸爸媽媽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程應飛已經完全撕開了自己的面具,他搖搖頭,道:
「不,我就要白楊的眼角膜,其他人我都不要,都不要!我要讓白圳知道,就算他死了,他的兒子給別想好過,我沒有兒子,他也別想有!」
程母看自己兒子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她道:
「你要是非他的不可,不如我們就把他綁過來,他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住,悄無聲息的消失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
程應飛坐到地上,拿出一根煙點燃,尼古丁的味道讓他暫時冷靜下來,他道:「不行,這樣太便宜他了。」
程應飛知道,白楊非常的倔強,如果自己強硬的把白楊的眼睛摘了,白楊就算是瞎,估計也不會在他面前表現的很絕望。
他要一步步的讓白楊接納自己,讓白楊信任自己,讓白楊把自己當爸爸。
然後在白楊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候,把他的推入深淵,讓他感受絕望,這才是他想要的。
程母為難的想了一下,她還是覺得太冒險了,她勸道:「飛飛,就算媽媽答應,顏路也不會原諒你的。」
程應飛對於顏路,並不太擔心,這個女人,是最容易哄騙的,當初他從白圳手裡把她騙走,又說服她殺了白圳,都沒有費過什麼力氣。
他道:「顏路我有辦法讓她接受,也有辦法讓她覺得我其實是為了白楊好。」
程應飛一激動,眼睛又疼了起來,他蹲到地上,小聲的□□起來。
程母覺得程應飛眼睛真的不能拖下去了,她道:「只怕等到白楊軟化那天,你連換眼角膜的希望都沒了,你要是討厭他,不如咱們把他賣了。」
程母見程應飛好像沒有排斥自己的想法,她接著繼續道:「白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