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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太后見此情景,屏退左右宮女,安慰說:&ldo;我兒媳不要怕,慢慢說,媽給你做主。是誰對你非禮了?&rdo;
&ldo;皇太后,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唉……我聽說皇帝要沒收我的莊田。&rdo;莊肅皇后吞吞吐吐地說。
張皇太后長長出口氣道:&ldo;你也不把話說清楚,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為莊田的事呀,你是聽誰說的?&rdo;
&ldo;太監張銳對我說過幾次了,以前我沒在意。這次可不同了,是剛復職的兵部尚書楊一清上的奏。他對準的矛頭就是我,人家都是這麼說的。&rdo;莊肅皇后說得活龍活現。
張皇太后不慌不忙地說:&ldo;這楊一清我是認識的,脾氣倔強得很。你放心,他跟皇上好不了幾天,沒準幹不了三天半,又被皇帝給罷了。你說皇上聽他的,我還真有點不相信呢。&rdo;
莊肅皇后現出疑惑的目光問:&ldo;為什麼?&rdo;
張皇太后顯出老練的神情道:&ldo;為什麼?你還不知道吧,我算是看透了。那個小皇帝呀,是生成的犟脾氣,不管你說得怎麼對他好,他都要與你拗著幹。他用楊一清,算是兩犟犟到一起了。如果他們兩個能夠長期共處,那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嘍。&rdo;
&ldo;皇太后是說這事不要緊?&rdo;莊肅皇后並不明白。
張皇太后糾正道:&ldo;我是說你先不要著急,有莊田的人又不止你一個,在京城有權有勢的人多如牛毛,你為什麼要當冤大頭呢?&rdo;
莊肅皇后哪能放心?急切地說:&ldo;皇太后,您一定要想辦法制止皇上對莊田下手。如果都將莊田交出去,我們這皇親國戚的面子往哪兒擱啊。&rdo;
&ldo;面子?他給你講什麼面子?他是在有意丟我們的面子。看來不給點顏色給他瞧瞧是不行了,這也是他逼迫的結果呀!&rdo;張皇太后咬牙切齒地說。
張皇太后說的話可不是嚇人的,她的兩個弟弟在武宗時分別被封侯晉爵。大弟張鶴齡為壽寧侯,在迎立嘉靖皇帝進京登基中,享有擁立之功,又被當今皇帝進封為昌國公。小弟張延齡為建昌侯。兩兄弟依仗張皇太后的勢力,橫行鄉裡,欺壓百姓,久而久之形成一股黑惡勢力。張皇太后敢說此話,就是手中還有這兩張王牌。
莊肅皇后拿不準皇太后要用什麼方法對付皇上,只是看見她一雙眼睛露出少有的兇光,不免覺得嚇人,因此叮囑皇太后道:&ldo;皇上可是您給扶上位的,這點小事對他講講,他會聽的。&rdo;
張皇太后糾正道:&ldo;小事,這還是小事?我告訴你,這比逮捕江彬還難。江彬再壞,就他一個人,抓起來算了,而且他僅僅是個臣子。清理莊田就不一樣,朱家的天下朱家的地,看他能把誰怎樣。放心,有我這條老命在,就有你的莊田在。&rdo;
莊肅皇后默默點點頭,告辭張太后,回到自己的宮中。
張皇太后立即派出親信到她二弟張延齡家。張延齡作為張家二少,自姐姐進入皇宮為皇后,便自以為得勢,在家鄉肆無忌憚,無惡不作。
那親信帶著張皇太后的懿旨進入張延齡的深宅,只見整個宅第寬廣無邊,彷彿一個小朝廷。張延齡一看來人,知道是姐姐派來的,迫不及待地說:&ldo;怎麼,是不是又有好事通知我?&rdo;
那人並沒有直說,而是神秘地拉著張延齡道:&ldo;進屋再說。&rdo;
張延齡立即將來人領進側殿的會客廳中,令侍從泡上香茶,賓主坐得緊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