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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為半間房鎮排名最末資歷最淺的副書記,劉一彪的內心此時是迷惘和焦灼的,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會議室。
這世上有人活著在乎這個,有人就在乎那個,世界觀並不相同,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對於劉一彪來說,人到中年,家庭不穩,這就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雖說升官發財死老婆是男人三大幸事,但劉一彪沒有換掉枕邊人的那個打算,老婆要是真的跳樓死了,劉一彪絕對要苦悶一段時間,而且對於升官發財這一說,他原本也沒有多大的祈望,讓自己幹就幹,不讓幹拉到,本身自己從來就沒有努力的爭取過什麼,名利這東西都是虛的,為人要看淡些,人生在世不就是幾十年的時間,要是按活到七十歲為一個標準,一輩子也就是兩萬五千多天,自己已經活了一大半,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奔著死亡去的,按照半間房的土話說自己身體的一大半已經被埋進了墳墓裡,在什麼事上費多大的精力都是沒意義的,得過且過就好。
不過,馮喆剛剛和自己談過話之後,劉一彪覺得小馮書記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人和人只有共事之後才能增進瞭解,吃五穀雜糧的,誰家能沒有個急事?他通情達理,自己就要以禮相待,有來有往,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自己就要支援他。
劉一彪表了態,王勇看看眼前的筆記本說:「我前幾天看過一篇文章,說贛南涇川市方家河縣這個地方黃金產量和品位在全國都能掛的上名次,這個方家河離咱們這也不遠,那裡的金礦開採啊,完全被一夥黑社會勢力把持著,混亂不堪,甚至還經常發生槍戰,械鬥、大街上砍人,場面血性,十足的就是一部警匪連續劇,這股黑勢力還搞錢權交易,拉攏了相當一批人,結成了一張看不見的關係網,欺上瞞下,無惡不作,形成了採礦、煉製、走私黃金一條龍體系,當地政府屢次下大力氣查處,但是都收效甚微,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有內鬼,有人在通風報信,一旦上面有了整頓的動向,這股黑社會分子就立馬的銷聲匿跡了。」
王勇說著話,偶爾的抬頭看看會議室裡,但是他沒有在任何人臉上停留:「越是明令禁止的事情,就說明利益越大,那樣就越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我們鎮沒發現金礦之前,鎮上的採礦企業哪家沒遇到過偷礦的事情?屢禁不止嘛。今天鎮上值班的人全都沒影了,為什麼?去哪了?這就很能說明問題,我們工作人員都這樣,你讓老百姓怎麼有覺悟?」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省之隔的方家河縣就是個例子,所以,我完全同意將鎮上的礦產全部收回,進行重新發包,而且,我建議,這次一定要對承包人的資質進行嚴格的審核,不能遺留任何的問題,不能造成任何的紕漏,以免給今後的工作造成隱患……我再多說一句,不採取強硬的措施是不行的,就像楊鎮長所說的,全鎮上下,不管是哪個,誰要是和鎮黨委的決議作對,我們就和誰作對,誰要是和鎮上過不去,我們就和誰過不去!」
王勇的話說完了,劉奮鬥陷入了沉思,這個王勇,到底是支援馮喆還是支援楊樹明呢?
現在劉奮鬥已經明白了,馮喆是要將鎮上的廠礦全部重新發包的,那馮喆的意思即當然要支援響應,但是王勇這番話又是唱的哪出?他是傾向於馮喆?可是他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是照搬楊樹明曾經的發言嘛,那王勇就是隻支援黨委的決定了?按照他的說辭,這個「鎮黨委」指的就是集體,那他是對事不對人,這個滑頭。
「這人誰都不得罪,就是一個萬金油,也怨不得他三十多歲頭頂就沒有了頭髮,想的太多所以聰明絕頂了。」
劉奮鬥的發言沒有新意,就是重複了王勇的幾個語句,陳述了同意重新發包廠礦山頭,這當然是有損劉二春的利益了,可在馮喆和劉二春之間,劉奮鬥還是能做出選擇的,沒有了馮喆的支援,劉二春和劉秋華哪能認識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