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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銓看王茂強還是有些疑慮,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因幸運而故步自封,不因厄運而一蹶不振。真正的強者,善於從順境中找到陰影,從逆境中找到光亮,時時校準自己前進的目標,王鎮,咱們共事多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人生中重要的時候,往往也就是幾步路,這幾步,一定要走好啊。」
胡德銓語重心長,這是要讓自己將一切推翻。
王茂強離開胡德銓的辦公室,腦子渾渾沌沌的一個人來到了鎮政府的大院中,他心裡想,這會不知多少人在窗戶後瞧著自己,等著自己倒黴、出醜。
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臘月盼春風……
自己怎麼瞬間就成為了半間房政府的一個笑話?
究竟該怎麼做?
前程的每一步,怎麼都那麼艱難?
「就這樣現實?自己這就被丟在風口浪尖上了?往日自己就是他楊樹明養的一條狗,這會就成了喪家之犬?王鎮長?狗屁!」
事出了,怎麼辦?
解決之道又在哪裡?
一條道走到黑,還是像胡德銓說的那樣打倒重來?
——重來?
說的輕巧,胡德銓真的是為了自己好嗎?他那是推二桿子上牆,唯恐自己倒黴的不徹底!
這人壞透了,怎麼平時自己就沒看出來呢?
馮喆好糊弄嗎?他所代表的鎮黨委,好糊弄嗎?
舉目無親!
身單影只!
王茂強瞬間就理解了當年馮喆像一隻孤獨的狼一樣在鎮政府大院裡進進出出的感受了!
「可是,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起了馮喆?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半間房的一把手,是能最終決策的鎮黨委書記?」
「對了!要是換做了馮喆,這會會怎麼去做?」
……
苗可為這兩天日子過得比較愜意,因為李博谷的病,他在縣醫院見到了不少的領導,這些人在平時都是屬於傳說中的人物,如今自己卻都當面的接觸了,這些領導都和顏悅色的和自己握手問詢一些事宜,這在今後都是一個可以炫耀的談資,何況,拿著工資又不幹活,這日子過的太滋潤。
從這一點來說,苗可為希望李博谷的病能多拖延一段時間,不過,李副校長這人說不來,一醒來就嚷鬧著出院。
出院幹嘛?哪有在醫院呆著什麼都不做舒坦……
病房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張含著笑的肉臉探了進來,苗可為喝著探望李博谷的人帶來的牛奶看著電視,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窺看,李博谷卻一眼瞅到了門縫中的那坨熟悉的頭顱,嘴上叫了一聲:「王鎮長?」
王茂強肥肥的身軀從門縫中擠了進來,兩隻手都拎著飲料和水果,輕飄飄的猶如練就了草上飛無影神功一樣閃進來,身體往後一扛,將原本就沒打的多開的門擠閉上了,苗可為還沒反應過來,王茂強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和李博谷的手握在一起:「什麼鎮長不鎮長!博古,你好點沒有?身體哪不舒服?醫生怎麼說的?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你可得多保重,晚飯吃的是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弄點來?」
王茂強一連串的話根本沒有讓李博谷有回答的機會,苗可為拿著半瓶奶站起來有些尷尬,好在王副鎮長沒有留意自己,苗可為趕緊將沒喝完的奶放在了一邊,手背後走到了病床跟前。
「我沒事,都可以出院了……」
王茂強皺眉打斷了李博谷的話:「什麼叫沒事!這樣說不好,你是咱們半間房教育系統的領頭人,這次又是為了救學生傷了身體,不將你身體治好,就是對全鎮四萬多老百姓不負責任!這是要不得的,你安心養病,一定得將身體養好嘍!這是政治任務!」
李博谷掙扎著要起來,王茂強伸手按住了他不讓,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