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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青這個女人就很有意思,她經常從嘴裡說出一些男人都講不出來的奇談怪論,比如說女人就像流沙一樣,你越是握的緊,越是從你的指縫間流失,不過,只要把流沙弄濕了,不僅好抓,還能擺出各種造型,再比如,處女和非處女就其實都是妓女,差別是一個能將自己賣一個高價,希望能得到一個好歸宿,而另一個已經明白了自己身處的所在,就盡力的想抓住現有的好處罷了。
想到了周紅青,陳飛青又想也許該給劉奇才打電話了,可是劉奇才這一段腦子明顯的不好使,手機也由家人掌握,給他說話也說不明白,至於馬文……算了,他現在在政協,不是說肚子大年紀老,不是政協是人大,二線了,他又能做了什麼呢?
陳飛青又給李顯貴打了電話,可是這次卻是沒人接。
這不正常!
陳飛青的心揪了起來,腦子裡更亂了。
李顯貴往常一旦看到自己的電話,絕對在第一時間就會接聽的,可是今天怎麼了?
陳飛青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方旭被調虎離山出事了——駱家聲忽然被省紀委帶走了——李顯貴呢?此刻是不是也被控制了?
陳飛青的心沉入了谷底。
怎麼辦?
雨更加大了起來,陳飛青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冷靜能解決問題嗎?
自己身上所涉及的事情就是夠得上槍斃的,也足足可以被處決五六次了,爭取寬大處理?笑話,駱家聲沒自己的背景紮實?和駱家聲比較起來,第一個死的必然是自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爭取個無期有期?那比殺了自己還難受,做官的沒有了政治生命就如同飛翔的鳥沒有了可供翱翔的翅膀,那還不如死了。
共產黨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
要是死了……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在腦海里,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死?
——噢不!
為什麼要死,幹嘛要死?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奮鬥這麼多年,到最後就落了個死?
可是要是回去……
——噢不!
自己已經四十六歲了,就是關上十年,出來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頭子,除了當官什麼都不會做,以什麼為生?到時候別說社會不承認自己無法立足了,就是老婆孩子都可能不認自己了。
悲哀啊……
秘書的手機響了幾次,聽得出是喬本昌的秘書在打電話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到縣裡,說要商議一下關於召開新聞發布會的事情,難道李顯貴給喬本昌和裘樟清說的還不清楚?還有別的人什麼匯報工作之類的藉口,難道梅山政府離了自己就不能順利執行?
這分明就是一個煙霧彈,他們就是在縣城裡張好了網等著自己回去自投羅網。
休想!
裘樟清,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要不是你有比我更深更硬的關係,你能將我怎麼樣呢?
女人再能幹,也始終是男人的胯下之物!
猛然的一聲霹靂,將陳飛青亂七八糟的思緒給震撼清除的無比清晰了起來,前方終於通車了,司機順著一邊閃露出來的公路往前擠,剛剛到了一個拐彎處,車軲轆卻陷阱泥汙裡出不來了,剛剛那個吃著火腿腸的卡車司機駕車從一邊經過,車裡司機洋洋得意的臉孔一閃而過,陳飛青心裡冷笑,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車子換了牌,一個卡車小司機敢對自己這樣?都和縣太爺較起勁來了!擱在往常,這個司機將永遠的別想再開車了……
「你們下去。」陳飛青看清了周圍的環境,淡然的吩咐,司機和秘書聽了,秘書說:「要不,我叫車來吧?」
陳飛青未置可否,司機說:「那好,我們下去攔車將車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