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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柴可靜的詢問,馮喆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柴可靜,只能傾聽。
「如果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某一個樣的,覺得你應該是那樣的,要是你一直那樣,或許你不想是那樣的,可是你硬撐著表現成那樣,是不是很累?」
「那樣」?
「哪樣」?
柴可靜的話有些饒舌,但是馮喆聽明白了。
柴可靜不等馮喆回答就說:「有時候,你和大家看到的我,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我,或者說不是我想要真正表現的我,可是別人都覺得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我要是改變,又能改變成什麼樣呢?」
柴可靜這一句「你和大家看到的我」裡面的「你」「大家」咬字很重,不知側重於「你」,還是「大家」。馮喆心說你又何須改變,你說的這些,其實人人都有類似的想法,人人都有面具示人的一面和隱藏在暗處不為大眾所知的一面。
「剛剛在那邊,大家都說了之前發生過讓自己記憶猶新的事情,我說那個銀行卡的故事,只算是難以忘記,但是並不是深入腦海的,你想知道我最難忘的事情是什麼嗎?」
我可以選擇不聽嗎?
面對柴可靜的再次問詢,馮喆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感到自己可能、大概、或許正在面臨著一場從沒想到過的考驗和抉擇,而這個給予自己考驗的美麗生物和自己近在咫尺,並且觸手可及。
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一切都像是在夢幻中和虛假裡。
這麼多年了,馮喆也就是現在,此刻,才真正的面對面眼對眼的近距離安靜的注視柴可靜這個大學的校花、如今更加成熟的美麗女士,傾聽她娓娓道來一些屬於女性私密的話語。
可這個傾聽密語的人為什麼是自己,尤其是在今晚這個特別的時刻?
為什麼?
馮喆不敢細想了,他也拒絕往深處想。
柴可靜雙臂撐在桌子上,一隻手託著臉頰,一隻手的兩根手指輕輕的撥動著酒杯細細的杯身,馮喆不由的注意著她的手指,這手指如同通直剝了皮的青蔥似的,指甲上並沒有塗抹色彩,帶著自身健康瑩瑩的光,手掌薄厚均勻,肌膚細膩,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馮喆覺得被柴可靜撫摸過的杯子都是應該感到幸福的。
是啊,她連手指都那麼的美!
馮喆思想在走神,柴可靜已經開始了敘述:「剛上大學那會,有一天我在出板報,當時快上課了,我寫的急匆匆的,這時有個人在我身後說:『東漢的東京好像指的是洛陽,西京指的是長安,而不是現在的稱謂西安。』我仔細一看原稿,果然是我將東京和西京搞錯了,寫顛倒了,長安也寫成了西安。」
「等我回頭去看說話的人,可是他已經跑遠了,可見,他並不是和別的男同學一樣,故意藉此想和我搭訕的……而且,他彷彿總是很忙,很沉默寡言。」
「第一件事還沒什麼,很普通,第二件事,讓我生出了想了解他的意願——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馮喆看著柴可靜的眼睛,他覺得柴可靜的眼睛真是漂亮,眼珠很黑,像是深不可測的深潭,更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要是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被黑洞吸進去再也出不來。
馮喆只能搖搖頭,因為他知道柴可靜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這會被她問詢著,不能承認自己什麼都清楚,而實際上關於柴可靜內心的世界的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柴可靜伸手拂了一下發梢,這樣馮喆的視線就轉移到了她修長的脖頸,這脖頸細伶不失飽滿,美妙而又極具視覺衝擊,讓馮喆聯想到了高貴優雅的天鵝,甚至聯想到了聖桑作的《動物狂歡節》中的那首《天鵝》曲……
「大二那年夏天,雨水很多,有一天小雨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