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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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將蝙蝠俠不偏不倚的態度當做另一種形式的冷酷無情,而當哪一天——在隨便哪個典禮、宴會和高調的釋出會上,布魯斯韋恩偶爾的中性語調被有心人偷出場地,又繪聲繪色地宣揚一番後,不免會叫聽眾生出類似“即使是著名的哥譚草包,也還算有點智慧”的想法——要麼就是再次招致來自他人的鄙夷。
但絕大部分時候,布魯斯確實——不僅不做批判,更是嚴苛地、固執地遵守著那一套緘默的法則,生怕什麼不合時宜的東西透過枷鎖,從他千瘡百孔的心上漏出來。蝙蝠俠比人們想象中的見多識廣,因此從不輕視任何一份情感可能早就的滔天洪水,對於素不相識之人而言,他的沉默有時能夠賦予人們撿起尊嚴的勇氣。
這說來也許沒什麼人信。他見過太多為了生存而什麼都不顧不上的人——在陰暗潮溼、暗無天日的貧民窟中苟且。是個人都會想埋怨——是個人都不免懟怒。衝著看不見的命運,衝著養育瞭如此多厄運的哥譚母親,衝著蝙蝠俠大聲嘶吼,而他像活過來的影子,佇立在原地,任由別人把汙言穢語砸到他的披風上。
如果只有這樣,那些卑弱如螻蟻般的靈魂才能隱隱感受到自己生而為人——那他便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儘管,他們同樣活得痛苦。
哪怕是一位看上去有些瘋瘋癲癲,又滿口痴詞的拾荒老頭。布魯斯也願意用一貫的方式去對待他。他換了一重身份,這次是一位偶爾也會去撿瓶子的退休工人,早年喪妻,一個人拉扯著六個孩子長大。為人沉默,但心腸不壞。
他時不時會聽兩句老人的抱怨,不需要他多說什麼,一段時間的傾聽就足以他在無形間使人親近。
這也得益於布萊雷利本身的親和氣質,畢竟,他不需要去代言恐懼。可刺探別人內心這事兒似乎已經成為了某種本能,說不好是他的還是布魯斯的,總之布魯斯幾乎在與杜興德對視的那一剎那,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他。他前前後後做了很多,都和光彩一詞搭不上邊,這讓他看起來像騙術的擁躉,也讓他比布萊雷利更像哥譚——那愁容滿面的黑裙喪婦的子女。評論家們會說,啊,好吧,哥譚人就是這幅模樣!凡是被記在靈魂上的,一輩子都改不掉,好啦,剩下問題的問上帝去吧!
他被老人邀請進了家門,在大部分垃圾強制扔出去後,整個房間的全貌才得以展現。房間不算太大,一室一廳,再算上陽臺和盥洗室,一共也就四十平左右。傢俱是房東以前的,皮沙發上的固漬存在的年歲也許和老頭本身不分伯仲。
一個用於儲物的鐵貨架上擺滿了瓶瓶罐罐,最左邊的藥酒裡浸泡著一條長長的蛇,在橙黃的的液體裡,蛇的鱗片清晰可見,各種奇怪的藥材、花朵像專門為這條看似沉睡的爬行動物放置的陪葬植物,看上去隆重而華美,且為旁觀者帶來了不朽的錯覺。
神秘的東方藥劑。布魯斯像自己二十歲才會乾的那樣,在心理腹誹道:他覺得這條蛇像拉爾斯。
他把注意力從蛇身上挪開,開始應付老頭的搭話,他用默
許地態度——活像一種無聲的支援,他對杜興德所有的侃侃而談——包括對社群多管閒事地痛罵都點頭,卻不願意多說什麼。
“哎……你的大兒子現在是在當警察,是嗎?”老頭說,他拉出來一把破舊的木椅,上面被家政公司擦得很乾淨。“真好啊,有出息,掙得個鐵飯碗。”
布魯斯靦腆地點頭,他一時間其實沒太理解這個詞,後來去搜尋的時候才知曉,這應該是中文語境下的一種對固定職業的誇讚——在美國等就同於做律師、做醫生。
杜興德把他的幾個子女都誇了個遍,長子做警察,是所謂的“體制內”,次子和三子創業,是“有膽識”,女兒在香港讀武術學校,將來能為國爭光。小一點的兩個兒子,一個讀大學,另一個在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