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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沈令蓁也不是智慧天縱,只是因為有了這點先知,才能夠推測出趙珣的計劃。
原來霍留行的秘密,連霍舒儀都不曉得?難怪那日,霍舒儀會說她自作聰明地添亂。
沈令蓁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眉開眼笑起來,回道:&ldo;我沒聽說,是我不對,我先回去了。&rdo;
&ldo;……&rdo;霍舒儀眼睜睜看著沈令蓁歡欣鼓舞地坐在輪椅上離去,愣得好半天沒有動作。
蒹葭也很訝異,等離開了練武場,怨道:&ldo;少夫人,您這肚量也太大了,大姑娘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您非但不生氣,還這樣高興?&rdo;
沈令蓁喜道:&ldo;可不是嗎?就因為她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才要高興。&rdo;
因為霍舒儀是霍留行的家人,可連她都被他瞞著,就說明這樣的欺瞞未必是出於不信任。
霍留行之所以不肯講明實情,一則許是考慮到知情人越少越安全,二則也是因為,這欺君之罪是重罪,一旦暴露,牽連甚深,他得保護自己的家人。
那麼,她也是那個被他保護的家人。
沈令蓁陰霾了好幾天的心情霎時豁然開朗,眼看蒹葭和白露要將她推回內院,喊停了她們,笑著說:&ldo;改道,我要去找郎君。&rdo;
霍留行正在院子裡閒著修剪花草,見沈令蓁突然笑盈盈地登門來,給一旁的京墨和空青使了個&ldo;看看,這小姑娘的心像不像根海底針&rdo;的眼色。
她前幾天的低落,他當然全都看在眼裡,一開始以為是霍舒儀的話中傷了她,後來又發現她對他也一樣心存芥蒂,可他問,她又不肯說,反作一副委屈樣,叫他摸不著頭腦。
只是現在,見她遠遠就熱切地喊著&ldo;郎君,郎君&rdo;,那芥蒂顯然已經摘了個乾淨。
他還沒弄清楚&ldo;為什麼&rdo;,她就已經&ldo;沒什麼&rdo;了,也是有趣。
霍留行看她歡喜得只差跳下輪椅奔過來,擱下剪子,主動迎上去:&ldo;你坐穩當些。腳踝這地方,崴了一次就容易崴第二次。&rdo;
沈令蓁聽話地扶好輪椅扶手。
&ldo;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開心?&rdo;
來這裡的一路,沈令蓁已暗暗決定,既然霍留行如此顧念她,她也不該再與他陰陽怪氣地說話了。
但這份開心,也是個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秘密,她道:&ldo;沒什麼,只是想來問問郎君,有沒有空與我一道去散散步。&rdo;
散步?兩個坐輪椅的?
霍留行點點頭:&ldo;你想,就去。&rdo;
&ldo;那可不可以只有我和郎君兩人?&rdo;
他揚眉:&ldo;你會搖輪椅了?&rdo;
&ldo;俗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天天見郎君搖輪椅,看都看會了。&rdo;
&ldo;……&rdo;這類比聽起來,並不那麼讓人舒心。
霍留行張張嘴想說什麼,轉念又放棄了與她計較。
她心情好,他也輕鬆一些,免得這陣子一邊要防備趙珣,一邊還要猜她的心思。
他點點頭:&ldo;那走吧。&rdo;說著當先搖起輪椅。
沈令蓁揮退了蒹葭和白露,緊跟在後,打著比方與他說:&ldo;郎君,以後你身上有什麼傷,我都不過問了,你不想告訴我就不說,我不會再與你置氣。&rdo;
這話什麼意思?聽起來有點像在說,他的死活跟她再無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