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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臉上血色全無,戰戰兢兢地看著霍留行,在等他的回答。
然而霍留行卻遲遲沒有說話,半晌後,看著她搖了搖頭:&ldo;去非說的對,這是硬傷,生還的可能很渺茫,他能強撐著救下你,已經是奇蹟了。&rdo;
沈令蓁攥在衣袖的手打了個顫。
當時那批賊人持的是刀,她自然以為那是刀傷,又被嚇昏了過去,根本不曉得後事如何,也不曉得救她的人已是這樣的強弩之末。
難怪他沒能救她回家,只是把她就近送到了附近的隱蔽處。
事發以來,她先被阿爹安慰著,說沒見屍首便說明人還活著,後又誤認霍留行為恩公,歡歡喜喜地打算報恩,卻不曾想,原來她想找的人,很可能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她甚至沒能為他上一炷香,也不知他是否入土為安,葬在何處。
孟去非感慨著:&ldo;難怪一直尋不著人。那人沒了,可不就是遠在天邊嗎?至於近在眼前,難道是說葬在附近?&rdo;
霍留行飛去一個眼刀子,示意他少說兩句,看看低著頭這一言不發的沈令蓁,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來。
倘使換作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必也不會願意讓沈令蓁親眼看見他的屍首,而會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
孟去非閉了嘴,看著沈令蓁心如死灰的表情,嘆了口氣。
他這表哥可真是慘,像薛玠這樣的情敵,縱使與沈令蓁有打小的情分,好歹總能爭個高下,那已經死了的疑似情敵,可怎麼爭,怎麼比?
霍留行坐到沈令蓁身邊,把她攬進懷裡:&ldo;他沒走在你面前,就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你現在好好的,他也開心。&rdo;
沈令蓁偎著他,抓著他的胳膊,點點頭:&ldo;我好好的。&rdo;默了默又重複一遍,&ldo;我好好的。&rdo;
尋人的事到這裡走成了死局。
沈令蓁遭受打擊,難免頹然,好在剛巧來了事叫她分心忙碌‐‐她得隨霍留行搬家了。
霍留行正式封了官,雖說是暫時只需每月初一、十五上兩日大朝會的虛職,卻也不可能長住妻室孃家,而得正正經經開府。
此前慶陽霍府由俞宛江主理家事,沈令蓁身份尊貴,輪不著辦那些繁瑣的事。但如今在這汴京霍府,她成了女主人,肩上自然便添了許多擔子。
接連半月,她跟著季嬤嬤學東學西,又因霍留行一句&ldo;慶陽沈宅的格局不錯&rdo;,便督促著底下人到聖上賜的新府照葫蘆畫瓢地依樣佈置,移栽了許多秀致的花草樹木進去。
七月末旬,搬進新府的那日,霍留行倒是被這煥然一新的宅子瞧亮了眼。
眼看著府門前張燈結彩的景狀,又看數十個僕役忙前忙後,熱熱鬧鬧地朝裡搬著木箱,他在照壁前輕輕喟嘆一聲。
沈令蓁正站在他身邊有模有樣地朝僕役們指點江山,指著這個箱子說&ldo;輕些易碎&rdo;,指著那個箱子說&ldo;搬進庫房&rdo;,聽見他這一聲嘆,停下來道:&ldo;這喬遷的喜日子,郎君嘆什麼氣?&rdo;
&ldo;不是說了要給你一個家嗎?&rdo;霍留行笑了笑,&ldo;高興。&rdo;
沈令蓁心中隱隱一動。
她知道這個家有多來之不易。這是霍留行用過去一年,甚至或許是過去幾十年的血汗掙來的。
她看著他誠懇道:&ldo;我會好好住的。&rdo;
&ldo;……&rdo;霍留行看她這實誠勁,搖著頭笑了笑。
沈令蓁做起正事來一絲不苟,待清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