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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繼續&ldo;熱心解圍&rdo;:&ldo;無妨,你們小輩之間說說鬧鬧,不必太過拘泥。&rdo;說著看向被霍留行那一聲怒斥驚著的沈令蓁,&ldo;留行,你看你,嚇著殷殷了。&rdo;
霍留行看她一眼,卻似乎還沉浸在對孟去非失言的介意中,並未寬慰她。
皇帝第三次&ldo;熱心解圍&rdo;,說沈令蓁守陵方歸,一路勞頓,讓她先回國公府去,他要再留霍留行談談政務。
沈令蓁依依不捨地看了霍留行一眼。
霍留行輕輕摩挲了下她的手腕:&ldo;去吧,我晚些就來。&rdo;
沈令蓁看一眼似乎打算死皮賴臉留在這裡旁聽的孟去非,點點頭,告退離開,待一路從轎攆換到馬車出了宮,才脫力似的靠住了車壁。
伴君如伴虎,這一場短暫的重逢裡,沒有人真正做了自己。
她扮演著一個柔順乖巧,對霍家心無芥蒂的妻子,孟去非扮演著一個頭腦簡單,缺乏教養的貴公子。
而霍留行呢,對這個被養壞了的表弟展露著恰到好處的不滿,對她這個妻子雖溫和有禮,卻又絕沒有過分的投入與在意。
似乎每個人都在夾縫中尋找一種賴以生存的姿態。
經此一局,沈令蓁隱約生出一種預感,霍留行封官入京或許並非時勢所趨,而是蓄謀已久。霍家與孟家,好像在醞釀一場大事。
而現在,有一股力道驅使著她,或者說驅使著英國公府,也參與到了這件事當中。
從她走出陵園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就已經無法回頭。
回到闊別一年許的國公府,沈令蓁第一眼便見父親扯脖子瞪眼,望女石似的負手站在府門前。
沈學嶸看到她的車駕,匆匆迎出來:&ldo;不是說好了巳時到?這都未時了,你再不來,阿爹就要出城去尋你了!&rdo;
&ldo;中途被皇舅舅召進了宮,我也是沒辦法,阿爹怎麼這麼&l;傻&r;,守在外邊不熱嗎?&rdo;
他抹抹一頭的汗:&ldo;熱啊,還是你阿孃聰明!哦,你阿孃是不是早就猜到陛下要召你入宮,這才如此從容?也不與我說一聲,叫我幹著急,真是……&rdo;說著又打量起她這巴掌點大的瘦削臉頰,&ldo;哎喲,你說你,非忌了一年的葷腥,你皇外祖母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清減的樣子,能高興嗎?&rdo;
&ldo;阿爹真嘮叨,我這麼嘮叨,一定是跟您學的,以後要是被嫌……&rdo;沈令蓁說到一半頓住,收了笑意,虛扶著他進門去,瞧見長公主趙眉蘭迎面走來,叫她,&ldo;阿孃,我回來了!&rdo;
趙眉蘭淡淡一笑:&ldo;給你留了午膳,去吃吧。&rdo;
&ldo;阿孃,&rdo;沈令蓁壓低聲上前去,&ldo;我有些要緊話想與你說,我方才在宮裡……&rdo;
&ldo;阿孃都知道,&rdo;趙眉蘭搖搖頭,打斷了她,&ldo;你先去沐浴歇息,晚些再講。&rdo;
知道母親是說一不二,凡事成竹在胸的性子,沈令蓁也便不著急了,轉頭先去拾掇自己,待填飽肚子,酣暢淋漓地沐浴完畢,揉散了一身的疲憊,轉眼已是黃昏時分。
記著阿孃說的&ldo;晚些再講&rdo;,還沒等頭髮幹,她便披散著烏髮,穿了件居家單薄的鵝黃色高腰襦裙,套著夏季穿的雙齒木屐,去了趙眉蘭的院子。
結果走到院門前,卻見四下空無一人,放眼望去,方圓半里連個通報的小廝丫鬟都沒有。
她只得再去找阿爹。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