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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為有理有據的推論，原是一場巧破天際的誤打誤撞。
沈令蓁呆滯地盯著他，喃喃道：&ldo;原來郎君一直在騙我嗎……？&rdo;
霍留行處理完了傷口，重新穿戴齊整，正視著她道：&ldo;是。&rdo;
她乾澀地吞嚥了一下：&ldo;所以那日，郎君根本不曾去到汴京，也根本不曾遇見我，救下我，之所以冒名頂替我真正的救命恩人，只是因為擔心我會告發你的秘密，這才企圖挾恩穩住我？&rdo;
&ldo;是。&rdo;
沈令蓁不可思議地道：&ldo;郎君就沒想過，紙團永遠包不住火，真相終有一日會像現在這樣被揭穿嗎？&rdo;
&ldo;想過。&rdo;
&ldo;那郎君就不怕我此刻轉頭將你的秘密公之於眾？&rdo;
霍留行淡淡看著她：&ldo;你會嗎？&rdo;
沈令蓁瞧著他篤信無疑的表情，突然被氣笑了：&ldo;郎君怎能事到如今還這樣高高在上？你搶佔他人以命換取的恩義，坐享其成，又玩弄我於股掌之間，矇騙我如此之久，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歉疚與懊悔嗎？&rdo;
霍留行慢慢眨了眨眼。
倘若毫無歉疚，今夜他大可繼續胡說八道，瞞天過海，而不必主動卸下盔甲與武器，像眼下這般任她嘲諷，任她宰割。
但懊悔卻當真一點也沒有。
彼時的他沒有更好的選擇。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將那人的功勞據為己有。
他問：&ldo;我若說有，你當如何？若說沒有，你又當如何？&rdo;
沈令蓁被他這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得熱血蹭蹭上湧，臉頰漲得通紅，開始在屋子裡不停地來回踱步，一邊拿手掌扇著風，像要將自己的怒氣拍散了。
&ldo;霍……&rdo;她驀地頓住腳步，急急出口一個姓氏，又剋制著停下來，沒有無禮地直呼其名，&ldo;你真是太讓人可氣可恨了！&rdo;
她說著跺跺腳，拔腿便要往外跑，可指尖剛觸到門栓，卻被一股蠻力給扯了回去。
霍留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低頭看著她：&ldo;做什麼去，這就要將我賣了？&rdo;
沈令蓁原本根本還沒來得及想到這一層，只是現下單純不願與他共處一室，不願多看他一眼罷了，可眼見他事到臨頭仍舊只在乎著自己那個破秘密，更氣不打一處來，違心地道：&ldo;對！我就是要將郎君賣得一乾二淨，要將郎君的欺君之罪講給全天下的人聽！&rdo;
霍留行臉一黑：&ldo;要同我榮辱與共，要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當初這些話都是誰說的？&rdo;
&ldo;是我說的，&rdo;沈令蓁仰起臉不甘示弱地瞪著他，&ldo;但卻不是說給郎君聽的！我要榮辱與共的人，要為他赴湯蹈火的人，是我的救命恩公，不是厚顏無恥，鳩佔鵲巢的郎君你！&rdo;
霍留行瞳仁一縮，攥著她腕脖子的手驟然用力。
沈令蓁疼得&ldo;啊&rdo;出一聲。
他眼神一閃爍，瞬間又鬆開了勁。
守在走廊的蒹葭匆匆趕來，敲了敲門道：&ldo;出什麼事了，少夫人？&rdo;
沈令蓁忍著疼要答，抬眼瞧見霍留行彷彿要殺人的目光卻又嚇噎住了。
&ldo;少夫人！少夫人您說話呀！&rdo;蒹葭急得拍起了門。
霍留行繃著臉答：&ldo;沒事，屋子裡有隻老鼠，我抓了。&rdo;
蒹葭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