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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點點頭,眼看霍留行似乎因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著,便十分善體人意地告了辭,笑著看他一眼:&ldo;那我就回去等著吃荔枝啦。&rdo;
霍留行目送她離開,一聲不吭地轉頭回了院子。
等四下沒了人,空青惆悵望天:&ldo;京墨,你說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rdo;
京墨瞥瞥他:&ldo;杞人憂天什麼?總歸眼下蒙在鼓裡的是少夫人,主動權還在郎君手裡。&rdo;
&ldo;你說你,分析起陰謀陽謀來頭頭是道的,碰上這種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rdo;空青長嘆一口氣,&ldo;我問你,假如我現在告訴你,不要去想荔枝長什麼樣,你腦袋裡在想什麼?&rdo;
&ldo;……&rdo;京墨低咳一聲,&ldo;荔枝的樣子。&rdo;
&ldo;是吧?那同理,假如郎君不停告訴自己,別把少夫人當回事,結果會怎麼樣呢?&rdo;
京墨無言以對了。
&ldo;你看方才,我給郎君搭了個臺階,換作以前他必然順勢下了,如今卻不肯拿那些甜言蜜語去哄騙少夫人,這是為何?你再看,郎君這幾天不須應付少夫人,本該樂得輕鬆,但看著卻反倒心事重重,這又是為何?&rdo;
不等京墨答,空青已一錘定音:&ldo;咱們的郎君,現在很危險啊。&rdo;
當夜,霍留行照舊睡在自己的院子。
空青有心勸他,可眼看他那風雨欲來的臉色,又不敢開口,只好默默伺候他歇下。
卻不料到了熄燭的時辰,京墨匆匆來了,說內院鬧出了古怪的動靜,他打聽了下,聽說是少夫人吃醉了酒。
霍留行皺了皺眉,從床榻上起來:&ldo;誰給她吃的酒?&rdo;
空青撓撓頭:&ldo;難道是今早的荔枝酒?&rdo;
&ldo;不是說新鮮荔枝嗎?怎麼又成了荔枝酒?&rdo;
&ldo;是有新鮮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rdo;
霍留行搖搖頭,拿手虛虛點點他:&ldo;她喝不了酒。&rdo;
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今早他說這話時,郎君分明就在一旁,也不知魂游到哪兒去了。
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進臥房就見蒹葭與白露圍著她,她披散著一頭烏髮坐在床榻邊,一雙腳丫子踢踏踢踏晃著,嘴裡咕噥:&ldo;我不睡,我不睡……&rdo;
蒹葭和白露聽見身後動靜,向他行了個禮,解釋道:&ldo;姑爺,是婢子們失職,叫少夫人一時貪嘴,吃多了荔枝酒。&rdo;說著又回頭去攙沈令蓁,讓她躺下。
沈令蓁揮揮手,不要她們照料:&ldo;你們摁疼我了……&rdo;
兩人不好對她動真格,慌忙收手,一時有些難辦。
霍留行看看她酡紅的臉色,搖著輪椅上前:&ldo;下去吧,我來。&rdo;
蒹葭與白露猶豫了下,頷首退了出去。
沈令蓁沒了鉗制,舒坦了,又要跳下床榻。
霍留行站起來,一把架住了她的咯吱窩:&ldo;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去?&rdo;
她像是這時候才發現屋裡來了人,歪著腦袋,迷迷瞪瞪地瞅了他半天:&ldo;阿爹……你鬍子呢?&rdo;
&ldo;……&rdo;這是一醉回到出嫁前,還以為自己在國公府呢?
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