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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錚：&ldo;嗯。&rdo;
李遲意：&ldo;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咄咄逼人?&rdo;
他在心底惡狠狠道：若你敢說我一句不是，我便跟你割袍斷義，劃地絕交!
然而再怎麼發狠，積攢在胸口的勇氣如同那脹氣的河豚，外強中乾得緊，只在等待回答的期間，心已經緊緊揪起來。
尉錚將人攬入懷中，嘆道：&ldo;你這性子啊，怎麼那麼愛鑽牛角尖呢?&rdo;
李遲意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聲低低的嘆息。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從那人口中聽到什麼保證，他聽見自己神經質地質問：&ldo;我殺了你師兄，你一點觸動都沒有麼?他是你師兄!&rdo;
尉錚強迫他抬起頭，溫柔地捏了捏他的臉頰：&ldo;聽著，趙無暇惡貫滿盈，罪有應得，哪怕他是我師兄，壞事做盡，也該受到懲罰。&rdo;
&ldo;更何況他是我師兄，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他早已不是我淨月宗的人了。如此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哪怕你今天不動手，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替師門清理門戶。&rdo;
&ldo;是麼……&rdo;李遲意茫然地看著對方，他到現在還沒有自己手刃仇人的實感，恍然覺得一切不真實得如同夢境。
見這小孩兒還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尉錚心中輕嘆一聲，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
李遲意驀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是如何的示弱失態。
他不自然地從尉錚懷中掙脫，低聲道：&ldo;你如何在這裡?&rdo;等等，他忽然記起來，眼前這人不是之前一直在孵蛋嗎?
李遲意連忙問道：&ldo;鳳凰蛋孵出來了麼，孩子呢?&rdo;
聽到娘親在問自己，小灰鳥從他懷裡鑽出來，高興地啾了一聲。
尉錚嘴角彎起溫和的弧度，摸了摸小灰鳥的腦袋：&ldo;我能來這裡找到你，多虧了我們家狗蛋啊。&rdo;
李遲意：???狗蛋?
在意識到尉錚這句話的含義後，李遲意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道：&ldo;狗蛋?&rdo;
尉錚覺得他這樣偶爾睜圓眼睛的模樣也挺有趣的，忍不住伸手颳了刮他鼻樑，笑道：&ldo;唔，就是從咱們那個鳳凰蛋裡孵出來的小丑……咳，小灰鳥。&rdo;
李遲意難以置信地瞪了狗蛋半天，尉錚溫言安慰他：&ldo;你想想，幸好我們當初沒有用玄龜蛋孵孩子，若孵出來的是隻小烏龜，那才讓人難過呢。&rdo;
李遲意：……
這種比爛的安慰方法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啊!
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心有慼慼焉，覺得此言說得還挺有道理?
見李遲意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尉錚默了默，試圖挽尊道：&ldo;畢竟是鳳凰蛋孵出來的，等長大了就是隻漂亮的小鳳凰了。&rdo;
李遲意想了想，勉強點頭道：&ldo;這就好。&rdo;
完全聽不懂爹孃在說些什麼，狗蛋歡樂地在他手心打了個滾兒，依戀地蹭了蹭他。
打量了半天，李遲意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要不正常了，明明這小丑鳥長得完全不符合自己審美，此刻見它乖巧地趴在手心，竟然還覺得挺可愛的?
想了半天，李遲意發現自己只有一樣不滿意：&ldo;這孩子為什麼蠢得跟只真鳥一樣?&rdo;
尉錚：……
第98章
逝者已矣，生前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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