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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在安陸州患得患失之際,奉命遠行江西的蔣山諸人,也陷入了困境之中。
當日領命之後,蔣山心中便喟嘆不已,被自家這少年世子的亂命,煩惱以極。
想他區區一個藩王府親衛,如何能勞動一省巡撫之尊?
單單是如何取信於孫中丞,便是一個難題。
思前想後,蔣山陡然想起世子之言,似乎是孫中丞假託《鬱洲集》書於九峰公。
如此一來,知道此事之人,必然極少。
若是再有九峰公的親筆手書,當可取信於孫中丞。
於是,蔣山親自去央求自家姑姑、王妃蔣氏,得了數封九峰公與王爺的書信,尋人模仿筆跡,偽作書信一封,方才出了興府。
之後,一行十數人乘小船,自漢水順江而下,不到兩三日光景,便過了江西九江府地界。
。。。
這一日,月黑風疾,江面上狂風呼嚎。
不多時暴雨傾盆而下。
天河之水傾覆,霎時間江面波瀾乍起。
“這囊求的天氣。”
蔣山暗罵一句,披上蓑衣,搖搖晃晃得出了船艙。
豆大的雨滴,劈頭蓋臉的襲來,打在臉上,隱隱生疼。
瞬時間,蔣山視野一片朦朧。
待得緩過勁來,只見拴在水樁之上的小船,隨著江水起伏而劇烈晃動飄搖,仿似會隨時傾覆一般。
再遠些的江面上,暗流急湧,波濤跌宕,籠罩於重重雨幕之中。
在視野盡頭、隔江之處,隱隱有燈火懸於雨幕之內。
“水龍王發威,今日走不得了。”
隨行侍衛身披蓑衣,趟著水,把船在樁子上牢牢綁了一番。
其中一人越眾而出,踩著泥濘行至蔣山身前,”先前去尋莊戶人家問過了,此處名喚灘頭鄉,往東南順流十餘里,便是潘陽湖了。“
聲音散在暴雨裡,到了蔣山耳中,已是隱約可聞。
蔣山微微頷首,心裡算計道:一入潘陽湖,行舟南下南昌府,便不過旬日之間罷了。如今距離世子所言六月丙子,尚有些時日,倒也不急。
思忖著,遙指極遠處籠罩在雨幕之中的燈火,問道:”可問了那燈火處,乃是何地?“
諸人訓著蔣山所指,遙遙望去,先前開口之人道:“隔江之處,正是江州鎮,據此三里之遙。”
言語間,雨勢愈發滂沱,狂風呼嘯。
一行人趟過泥濘,蹣跚著行向灘頭上一間農舍酒家而去。
此時距離出了興府,已經足足三日光景。
這幾日,餓時只以乾糧充飢,雖也能釣些江魚食用,卻是少滋寡味,嘴裡早便淡出鳥了。
熱騰騰的肉菜米飯上來,自是狼吞虎嚥不提。
待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諸人一身寒氣盡去。
在酒家臨窗的位置,正是觥籌交錯興致濃時,忽然喧聲四起。
屋內幾桌食客紛紛起身,行至屋簷下。
“江州鎮方向走水了,好大的火勢!”
“兄臺莫非在說笑?暴雨瓢泊,如何能走水?”
喧囂中,店家老叟顫顫巍巍行至窗前,推開窗前竹簾子,長嘆一聲:“這世道,真真是愈發的亂了,世風日下吶。”
蔣山心念一動,舉杯遙敬老叟,笑道:“店家,閣岸走水了,如何說是世風日下哩?”
老叟放下竹簾,打眼瞧著蔣山一行人,“諸位想必鮮少在江面兒上走動,便如那位客官所言,暴雨瓢潑的,如何能走水呢?”
言語著,老叟對著屋內眾食客一拱手,“江州那邊,必是遭了潘陽水賊。江州距離咱灘頭,不過二三里水程,那夥子水賊若要來時,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