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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你們……&rdo;

黃老頭又羞惱又憤怒，抬手哆哆嗦嗦地指著二人，&ldo;你們是沒有做對不起我們的事，可你們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rdo;

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引來更多的路人圍觀，甚至連常魯易夫婦也被吵醒，推開窗戶朝外打量。

顧小樓回頭看了眼榮三鯉，見她鎮定自若，沒有阻止的意思，就繼續說：&ldo;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怎麼逼你了?&rdo;

&ldo;我們全家上下就指著這個粉皮攤活，我兒子還在滬城念書，學費一個子兒也不能少。如今你們跑來賣早點了，誰還吃我的粉皮?這不是斷我活路嗎?&rdo;

黃老頭說得聲嘶力竭，劉桂花不善言辭，躲在他身後悄悄抹眼淚。

顧小樓愣住了，他出生到現在沒有過家人，從來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確沒想到這方面。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榮三鯉終於走上前，讓顧小樓後退，自己問黃老頭。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不要賣早點，讓你繼續賣粉皮是不是?&rdo;

黃老頭看她和顏悅色地說話，以為她動搖了，連連點頭。

&ldo;你們是開酒樓的，也不缺這點錢賺，給我們留條活路好不好?哪怕你們以後天天來吃粉皮不給錢都行，我家是真的離不開這門生意啊。&rdo;

榮三鯉摸著下巴，腦袋歪了歪，眼神意味深長。

&ldo;可我覺得，既然是出來做生意，那就沒有一人獨攬的道理。東西究竟能不能賣，不看同行願不願意，得看食客們買不買帳。你家缺錢不是我害的，大家都有公平競爭的機會，你說對嗎?&rdo;

黃老頭愕然地張大了嘴。

&ldo;你的意思是……這門生意你做定了?那我老頭今天就撞死在這裡吧，反正以後也活不下去了!&rdo;

說著他推開劉桂花，朝酒樓的門柱子撞去。

第7章

圍觀的路人大多在黃老頭攤上買過粉皮，也算是老熟人了，見狀連忙攔他，指責榮三鯉仗著自己有錢欺負人。

這可把顧小樓給氣壞了。

&ldo;這老頭賊精賊精的，被人攔著沒撞死，我們挨罵。要是真撞死在店門外，以後酒樓的生意也別想好了!還說我們斷他活路呢，他這是在斷我們活路!&rdo;

榮三鯉沖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多嘴。

他看她似乎早有準備，不再說話，站在她身後警惕地看向那些人，提防有人對她動手。

黃老頭要死要活了好一陣，終於被人勸住，跟劉桂花抱在一起，哭天搶地的控訴。

&ldo;我們賣粉皮，一個月起早貪黑辛辛苦苦也才賺幾塊大洋，還要交租子買材料，容易嗎?這生意都做了一輩子，除了這個我也幹不了別的，你現在在對門開起店來賣早點，那就是想讓我們一家三口餓死在街頭!&rdo;

路人們不忍心，幫他勸榮三鯉。

&ldo;小姐，你們年紀輕輕就有本事開酒樓，穿得又這麼體面，肯定不缺那一星半點兒的。就讓他們賺點嚼頭吧，自己早上還省點事兒。&rdo;

顧小樓還在氣對方不聲不響揭掉招聘啟事的事，覺得他們做事不地道，剛才還以死相威脅，更加讓人覺得噁心。

他看不過榮三鯉被這麼多人圍攻，正想趕他們走時，榮三鯉出聲了。

&ldo;我不賣早點，我心裡不服氣。你不賣粉皮，你又活不下去。不如咱們來比個賽，讓全永樂街的食客當裁判，怎麼樣?&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