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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高人一等。但私下裡,卻也渴望著這種他們無法得到的精神上的親密。因為他們太麻木不仁,對別人一概愚蠢地蔑視,因此阻塞了每一條通往密切交往的途徑。他們要的是真正的親密,但他們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好好地接近過,因為他們不屑於走出第一步,他們看不起這種建立普遍交情的小事。
保羅對雷渥斯太太充滿了好奇。當他和她呆在一起時,彷彿一切蒙上了一層宗教色彩。他的心靈,受過創傷但又相當成熟,像尋求滋養似的渴求著她。在一起時,他們似乎能從一個日常經歷中探究出其中榮辱生死的真諦。
米麗亞姆不愧是她母親的女兒。在午飯後的陽光下,孃兒倆陪著他一起到田野裡去。他們一起找鳥窩,果園的樹籬上就有隻雌鷦鷯的窩。
“我真想讓你看看這個窩。”雷渥斯太太說。
他蹲下身來,小心地用手慢慢穿過荊棘模進鳥窩那圓圓的門。
“簡直就像摸到了鳥兒的身體內部一樣,”他說,“這裡很暖和。人家說鳥兒是用胸脯把窩壓成杯子那麼圓的。但我弄不明白怎麼頂也是圓的呢?”
這鳥窩似乎闖入了這娘倆的生活,從那以後,米麗亞姆每天都為看看這個鳥窩。
鳥窩對她來說似乎很親密。還有一次,當他和米麗亞姆一起走過樹籬時,他注意到了那些白屈菜,彷彿一片片金黃色的光斑撒在溝邊上。
“我喜歡這些白屈菜,”他說:“在陽光下,花瓣就平展開來,彷彿被陽光燙平了似的。”
從那以後,白屈菜對她也有了吸引力。她很善於擬人想象,但還是鼓勵他像這樣去欣賞各種事物。這樣,這些事物在她眼裡就變得栩栩如生了。她似乎需要外界的東西先在她的想象中或她的心靈中燃起火花,然後她才能確切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由於她一心信教,她彷彿跟凡俗生活斷了線。她認為,這個世界如果不能成為一個沒有罪惡的修道院或者天堂,那麼,就是一個醜惡、殘忍的地方。
就是在這種微妙的親密氣氛中,在對自然界的東西具有一致看法而產生的情投意和中,他們逐漸萌發了愛情。
單方面來說,他是經過好久才瞭解她的。由於生病,他不得不在家待了十個月。
有一段時間,他跟母親去了斯肯格涅斯,在那裡過的相當不錯。不過,即使在海濱,他也寫了幾封長長的信給雷渥斯太太,給她講了海岸和海。他還帶回來他心愛的幾幅單調的林肯海岸的素描,急著給她們看。雷渥斯太太家人對他的畫比他母親還感興趣。當然莫瑞爾太太關心的不是他的藝術,而是他本人和他的成就。但雷渥斯太太和她的孩子們都幾乎成了他的信徒。他們鼓舞了他,讓他對他的工作滿腔熱情,而他的母親的影響就是讓他更加堅定,孜孜不倦,不屈不撓,堅持不懈。
他不久就和幾個男孩子們交上了朋友。他們的粗魯只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一旦他們遇到了自己信得過的人,他們就變得相當溫文爾雅,和藹可親。
“你想跟我一起去修耕地嗎?”艾德加有些猶豫地問他。
保羅高高興興地去了,整個下午都幫著朋友鋤地,或者揀青蘿蔔。他常常和三兄弟躺在穀倉裡的乾草堆上,給他們講關於諾丁漢和喬丹的事情。投桃報李,他們也教他擠牛奶,讓他幹些小雜活——切乾草、搗爛蘿蔔——他願幹多少就幹多少。
到了仲夏,整個乾草收穫季節,他都和他們一起幹活,而且喜歡上了他們。實際上,這個家庭與世隔絕,他們多少有點像“遺民”。雖然這些小夥子們都強壯而健康,然而他們生性過於敏感,愛躊躇不前的性格使他們相當孤寂,而你一旦贏得他們的親密情誼,他們也是相當親切的貼心朋友。保羅深深地愛上了他們,他們同樣也愛保羅。
米麗亞姆是後來才接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