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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那人為什麼這時候澆花呢?那人的頭髮非常長,幾乎到了腰部,腰肢纖細,應該是一等一的美人。可是,讓陽化冰驚訝的是,花灑下面根本沒有花草,那白色的背影,分明是把水直接灑到了地上,而她卻渾然不覺,花灑在手中一上一下,很有節奏地晃動著。陽化冰“啊”的一聲驚呼,馬上又後悔了,趕緊捂住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背影慢慢地轉過身……轉過身……陽化冰像是粘在地上一動不動……黑髮遮蔽下的一張蒼白的臉,赫然出現在陽化冰面前,那臉比紙還白,那臉曾多次在陽化冰的夢中出現。那人倏忽一下直飛到陽化冰面前,陽化冰大叫一聲閉緊眼睛,似乎有風吹來,拂過他的臉,像是一隻溫柔的手,撫摸著他的每寸肌膚。一個世紀過去了,不,還要久,陽化冰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身處在一片血海之中,那個長髮女人躺在血泊裡伸出了手:“救救我……”
陽化冰絕望了,原來自己一直沒有醒。
夢的解析
杜平文饒有興致地看著陽化冰的腦部掃描結果,陳秋涵緊張地看著杜平文,而陽化冰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杜平文看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這裡沒病。”
陳秋涵放心地出了一口粗氣。杜平文又說道:“三個月前的掃描圖帶來了嗎?”
“帶來了。”陳秋涵說著忙把掃描圖遞給醫生,這張圖是陽化冰出車禍後做的。
杜平文看了一會兒,又把新圖拿出來,接著又看看舊圖,反反覆覆地比對了幾遍,面色越來越凝重,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奇怪,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陳秋涵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腦前部皮層、後部皮層和皮質層都有明顯變化,”杜平文說道,“你看,暗影區域、程度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意思啊?”
“陽先生的記憶似乎出了問題。”
一聽這話,陽化冰警覺起來,難道那些噩夢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陳秋涵卻說道:“我記得,不是說大腦中的海馬才是儲存記憶的地方嗎?”
“海馬只是儲存短期記憶,”杜平文說道,“三十多年前,法國波爾多大學科學家布盧諾·邦滕皮及其研究小組研究發現,大腦海馬區與大腦皮層的臨時資訊交流,對於記憶的形成與儲存起關鍵作用,可是要儲存記憶卻需要依賴大腦前部皮層、皮質層以及大腦後部的一個皮層。”
“你是說我的記憶改變了?”陽化冰問道。
“從這張掃描圖看,我想是有這種可能的。”
“記憶還會改變?”陳秋涵問道。
杜平文說道:“也許不是改變,只是排列順序發生了變化。”
杜平文說,人類的記憶不僅是一種精神活動,更是一種生理反應。我們之所以對一些事情記得比較深刻,是因為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痕跡引起了細胞的變化。每個細胞都有突觸,這些突觸在接受一件事物的時候,神經遞質的合成、儲存、釋放以及受體密度、受體活性、離子通道蛋白和細胞內的信使都在發生變化,這些變化形成了記憶。這些包含記憶資訊的細胞,有的沉在最底層,有的浮現在最表層。弗洛伊德所說的意識、前意識和潛意識,其實都是這些細胞不同的排列組合,最底層的記憶細胞很少被呼叫,於是形成潛意識。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你是我遇到過的唯一一個病例,也是我所知道的我國唯一一個病例,這種事情,我聽說只在俄羅斯發生過一次,俄羅斯病人也是在腦部受到重創之後,想起很多他忘記很久的事。”
陽化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幾天的噩夢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想是有這個可能的。”杜平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