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凌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玉用劈叉狼毫沾沾墨汁,雖然工具都不稱手,可心情卻很愉悅。
書信一揮而就,她接過來之不易的四個銅板,滿面春風將一臉狐疑的女子送出門去。
“你寫的行嗎?”
一回頭,阿玉看到夥計滿眼質疑,他們都是大略認識幾個字,算賬還有掌櫃,家書也要託人去寫,可從未見過這種讀不下去的。
阿玉還在興頭上,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她已經重新找回扮男人的感覺,手指在案上輕釦,感覺自己的動作有些熟悉。
忽然心裡又是一酸,原來他的一言一行早已刻在她的心頭,不經意間就會流露。
“放心吧,我的字和文采那都是被……一個很厲害的人誇過……”
阿玉嘴角含笑,眼中有些溼潤,假裝去看門外,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
當初只是想留信感謝他,哪會想到此後的緣分,只是這緣分短了些,卻要用一生去遺忘……
傷感情愫還未散去,一個帶著怒氣的身影闖入視線,這不是剛剛離開的大姐嗎?
阿玉還在發愣,女子已經到了面前,氣沖沖地將那封信拍在案上,破舊的木案隨之晃了兩下。
畢竟是在自己店裡,怕吵到住客,掌櫃急忙繞出櫃檯來勸,“這位大妹子,有什麼事好好說,莫非是信寫的有問題?就是封家書,又不是訴狀,能有什麼大問題!”
女子將信塞給掌櫃,怒道:“你看看他寫的什麼鬼話,幸虧我找人看了看,要不這樣的信寄回家,爹孃還以為我找人糊弄他們呢!”
掌櫃展開信箋,先被一筆漂亮的楷書驚到了,別看他開了客棧,祖上也是中過秀才的人家。
“父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若白駒之過隙,叩別尊顏,已近兩月,彌添懷思!”看到這裡,掌櫃抬頭望了一眼阿玉,繼續向下看去,“思父日耕于田,汗落如雨!思母操持家事,每夜秉燭縫補……”
女子一把扯回信箋,都快懟到了阿玉臉上,“趕緊退錢,人家說第一句就寫白馬,肯定是在蒙我,欺負我不識字,我就說便宜沒好貨!”
阿玉辛苦一早上,四個銅板還沒摸熱乎,就被人當眾羞辱,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理智告訴她不能哭,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哭也沒人能幫自己。
“大姐,不喜歡沒關係,那我幫您重寫好不好。”
阿玉從懷裡取出四文錢,摩挲一下遞向女子,“您是我第一個客人,我免費替您寫。”
掌櫃輕咳一聲說話了,“我說大妹子,這小夥子初來乍到的,不懂規矩,要麼你去拐角那家看看。”
女子瞥一眼掌櫃,又看看忍著淚水的阿玉,接過銅錢轉身出門,掌櫃追著大聲道:“錢拿回去了,信還給人家啊。”
“誰稀罕!”女子隨手一揚,信就脫了手。
一陣微風吹過,信箋好似落葉一般,忽忽悠悠,飄飄蕩蕩向前飛去。
阿玉出門去追,風時大時小,帶著信轉過牆角落在地上,她彎腰去撿,啪嗒一聲,有什麼將信紙打溼。
到了背靜地方,再也忍不住傷心委屈,阿玉慢慢蹲下去哭出了聲。
“掌櫃,那小子在哭吧,一個大男人,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你有事沒事做,上去把客房桌椅再擦一遍。”
掌櫃在此地開了多年客棧,可謂閱人無數,已經看出這小夥子有些來歷,還有不能向人道的心事,以後對他要謹慎一些。
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心裡總算暢快多了,生意還是要做的,日子也是要過的。
阿玉猛然起身,忽然一陣眩暈,天氣太熱,蹲的太久,猝不及防向後倒去,感覺被人揪住了衣領,這手法力量如此熟悉。
“哭完了?”
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