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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後的任書敏根本無心做題，她握著筆煩躁地在面前的紙上猛力地戳著。
迫在眉睫的高考、沉甸甸的壓力再加上連續幾日的失眠終於讓任書敏徹底崩潰。
跟著任書敏上樓的秦暘在聽到從教室裡傳出的嗚咽聲後駐足。
秦暘從後門口看著把頭埋在臂彎裡的哭泣背影心情有些複雜，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老師們、同學們口中的天之驕子，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活動上他總是能脫穎而出。但他也知道在這一樁樁看似輕而易舉的背後需要付出的是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和更大的毅力。
“我沒有新的筆記本給你了。”
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讓任書敏停下了哭泣，她抬起頭擦拭淚眼。
什麼筆記本？任書敏合上面前被她畫得亂七八糟的本子。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任書敏看到素淨的封面後趕忙向秦暘道歉，她還以為她面前的是資料書呢。
“我再買本就行了。”秦暘看到任書敏又紅又腫的眼睛突然很想笑，因為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隻被馬蜂蟄了眼睛的……鴕鳥。
任書敏抽噎著撕開膠帶要去粘筆記本，可是她怎麼捋也捋不平皺皺巴巴的紙張。
“我來，”秦暘看任書敏眼裡又蓄起了一層水汽，他直接拿過任書敏手裡的筆記本和膠帶。
“你上週給我講的題我、我還沒算出來。”任書敏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哦。”秦暘翻了幾頁紙張，他看到上次給任書敏講的題目下面的都是些被黑水筆劃掉的解題過程，“我等會再給你講一遍。”
說完秦暘麻利地撕開膠帶、把本子上被筆劃破的地方粘了起來，然後他把椅子拖到任書敏面前坐下，說道：“我再講最後一遍啊。”語氣裡帶了點威脅的意思。
“好。”任書敏趕緊抹乾眼淚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正襟危坐。
“怎麼這麼能哭。”秦暘沒忍住，小聲地嘀咕了句。
“什麼？”任書敏沒聽清。
“看題目，”秦暘掃了眼被任書敏用筆劃掉的式子，他抬眼看著任書敏，指關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任書敏，我發現你在做題時很喜歡用假設存在這個詞。”
“只要能做出來就行啊……”任書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秦暘收起手指，他笑：“但我看你也沒把這題做出來啊。”
任書敏被秦暘的話堵得啞然。
秦暘伸手從任書敏筆袋裡隨手拿了支筆，說：“看著。”
沒一會兒、他就在筆記本的空白頁上寫下了滿滿大半面的解題過程。
“這題用假設存在的方法確實能算出來，但是步驟很繁瑣、也沒有必要，”秦暘說著又緊接著寫下了另一個式子，“這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透過影象法！”
秦暘在寫完最後一個數字後把筆放回任書敏筆袋，他眼神無意往筆袋裡瞟了眼，隨口道：“你筆袋裡也都是按動式水筆啊。”
任書敏下意識地拉上筆袋的拉鍊，她莫名的有些心虛：“嗯……我用按動式水筆寫字比較舒服。”
“行了，”秦暘掃了眼牆上的鐘，他起身把椅子拉回原位，“不懂再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