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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人清譽的事。」
不二臉一黑,連忙擺手:「你可不要胡說了。」
木晚楓眨了眨眼睛,「那可說不準。」
不過也不打算追究此事,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她找你做什麼?」
不二猶豫了一下。
秀秀找自己商議的事,關乎人族眾修士的生死存亡,照理說不該讓木晚楓知道。
尤其是她身上還藏著這麼多秘密。
不二心中還隱隱有一個猜測,甚至連他自己也不肯相信。
入谷前,她給自己的丹藥,也大有問題。
默了半晌,才解釋道:「先前為了救我,她法寶碎了一地,便來找我的麻煩了。」
這謊撒的,真真假假,虛實難辨,他有些佩服自己。
木晚楓看著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些,勉強笑了笑:「你倒是有個上等的女人緣。」
不二道:「可惜都是跟我討債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接著,兩個人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木晚楓又待了一會兒才離開。臨走的時候,又囑咐不二在谷中多添幾分小心,萬不可衝動了。
不二回了駐地,便兀自躺下。
這兩日皆是在生死懸崖邊摸爬滾打,每一刻都是神經緊繃,萬分專注,不敢有絲毫分神懈怠。
於是,許多事情顧不得,許多念頭想不了。
這一刻重歸平靜,他閉上眼睛,先前諸事絲毫不受控制地湧上腦海,似把閉合的眼皮當作唱戲的臺子,亦真亦幻地演繹起來。
首當其衝是婉兒摔掉藥湯的那一幕,在戲臺上幽魂不散地,來來回回地上演了上數十遍。
事過良久,他回味起來,仍似喝了一大碗苦到極點的黃連湯。
這碗湯雖然稀里糊塗下了肚,但嘴裡苦澀的滋味久久難消。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似大河涌於廣闊原野,狂風掃過無垠沙漠,根本無可阻礙。毫無顧忌地想起在長樂村時,與婉兒一同走過的往日。
想起年少時光,她為自己出頭,為自己送飯,為自己擦汗講笑話。
還想起八歲之後,父母離去,她便時常無緣無故走進自己家中,收拾屋子,問東問西,跟自己並肩坐在褪色發黃的床頭上,在不知多少個難熬的日子裡,說了數不清的寬慰貼心的話。
對於一個舉目無親無助,隻身艱難過活的幼童來講,婉兒的話幾乎成了他每天夜裡,孤枕難眠、翻來覆去時的唯一寄託。
他常常閉上眼,在腦海中過電似的想像她的面龐,回憶她說過的每句話。
直到數年後的今天,他竟然仍能一字一句記起那些看似普普通通,卻回味無窮的話。
便在這不願拔離的回憶中,周遭的天氣不知為什麼漸漸冷了起來,叫他忍不住瑟瑟發抖。又想起入宗之後,那原本清晰的臉龐漸為模糊,原本熟悉的面容漸向陌生,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疏遠,漸漸陌生。
周遭竟是越來越冷,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
腦子裡又浮起從雲隱宗啟程趕往傀蜮谷這一路,所經所歷,所見所聞,諸事似大河逢峭崖,化飛瀑直落,令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挖空心思,千方百計想害他的人,真的是的婉兒。
便在這飛瀑直衝而下的轟鳴中,他的思緒似也被激流衝散,化作半空中飛濺的水霧水滴,最終無可尋跡。
這幾日,許久沒有好好歇息。
他終於在睏倦交襲、心力憔悴中沉沉睡去了。
有道是,難得險中偷浮閒,果真夢裡最逍遙。這一覺,竟然一反常態的舒服愜意,好夢一個接著一個,睡得當真是酣暢淋漓。
想來是,醒著時已百般艱險辛苦,睡著了入夢,若還不能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