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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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銀灰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會有紅色的反光,有時候遠遠望去就像灰度較高的淡粉色一樣。
但是不知道為何,我討厭這一點。真心……討厭那種顏色的感覺。
——哥哥他……永遠都不會理解。
“染的時候用雙氧水了嗎?沒用的話就回去洗掉。”
“是~”
我拖著長音回答了他。
沒錯,我姓「獄寺」。是彭格列第十代嵐之守護者的養女。
當然……那只是外人的看法。知道真正秘密的人並不多,我……其實是那位大人的親生女兒,獄寺空同父異母的妹妹。
然而據我所知,秘密不止如此,還有很多。
……很多……大家都閉口不談的事情。
比如說,為什麼明明得到父親真傳的哥哥、自己卻不碰炸藥,反而都盡數教給了我……
哥哥他,火藥比我玩得還順,卻從來都不用。任何事……好像都在用一把手槍解決。雖說……他的槍法也許比爆破技術還要好。
還有一個秘密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哥哥肯定毫無印象,知道的人只有我一個。哥哥14歲那年,喜歡的女孩子因為一樁綁架案而被撕票。那夜他從大人們那裡偷了好多酒,躲到我房間的陽臺上猛灌。
我對於那些塵封已久的秘密的認知,也是從那晚開始的。
哥哥說,他一直都在試圖逃離父親的陰影。
但是隻要流淌著這個血脈,就不會成功。
從我們的爺爺開始……搞不好還要更早,只要和這個家族的男人扯上關係的女人,就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們的奶奶是這樣,哥哥的母親是這樣,之前似乎還有個和父親訂婚的千金小姐,甚至……我的母親。
那時還小的我大嚷著不是這樣的,我喜歡哥哥,這個詛咒應該由我來打破。
哥哥笑著用力揉我的頭髮,那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得知我母親的事情,也是最後一次。
——“你的母親,是我的恩師。”
他說他不清楚我的母親對我們的父親抱有怎樣的態度,但似乎她把某樣情感在哥哥的身上揮灑得淋漓盡致。
最後,像是根本就沒有在問年幼的我,而是衝著夜空自語一般:“我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是個錯誤?”
那種悲傷的表情,我不想再見第二次。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察覺到了哥哥其實是個很陰暗的傢伙——這與他那陽光的表面截然不同。
所以,我下定決心,陰暗的哥哥,必須要由我來守護。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無論是在彭格列的檔案室中呆上一整天,還是威逼利誘那些黑手黨中的元老,我所得到的線索永遠都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圓。
重要的部分,缺失著。
要怎樣才能守護好哥哥、要怎樣才能使哥哥得到救贖。我走入了一個找不到盡頭的森林。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恐嚇那些企圖接近哥哥的女人,固執地認為哥哥只要我就好。
直到有一天,我在日本遇到了隱居在那裡的彭格列前任首領。那位威懾依舊的褐發男人告訴我:“罪孽,必須要有什麼人來承擔。所謂的「救贖」,就是換作別人來揹負而已。”
我恍然大悟。
沒有錯,如果哥哥想要逃離父親的陰影的話,那麼“smoking bomb”就由我來繼承。我會比父親當年做得更加慘烈、比父親當年做得更加殘忍。我會讓所有人只要一提起某個炸彈狂的名字,首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父親。
讓父親身為黑手黨的罪惡,在我的罪惡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