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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趣致。”
我靦腆一笑,夏瑤看看我,起身道:“母后,快到用藥的時辰了,瑤兒去瞧瞧火候。”
屋裡只剩下我與王妃。我低眉順目,靜靜等她開口。
她卻一下子沉默了。我悄悄抬眼,見她支頭望向窗外,神色朦朧,眼角眉梢隱隱流露出一份淡淡的蒼茫。
我吃一驚。一向溫婉柔順的王妃,在這一刻,好似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救了志堅,本宮記下了。”
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她蹦出這樣一句話來,因而一呆。
“他雖已成那樣。。。但活著,總是希望。”
她看著我,神情肅穆:
“儇兒,你若知道是誰害地他,一定要告訴本宮。”
我垂下眼瞼,緩緩搖頭。她嘆息:
“難道就連為志堅出口氣,本宮也辦不到麼。。。我真是一個沒用的人。。。從來如此。。。”她的眼角有些溼潤,拿帕子去抹,卻怎麼也抹不乾淨:“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情誼甚篤,不想,他們都走了。。。最後,竟只剩下我一個。”她淡淡地笑:“蓉兒走了,不管身在何方都已遠離是非,志堅糊塗了,連我都不認得了,可誰說這不是一種福氣。。。有許多痛,不是想忘就能忘地掉的。”
我雙手攥著衣角,保持沉默。
她頓了頓,道:“本宮預備帶志堅一起回突厥去。”
我一怔。
“我知道,他是再難好了,無修主持那樣高深的大師都說無能為力。。。可我沒試過總不能死心。”她嘆口氣:“我們部落有一些高明的巫醫,但願能想出什麼法子。”
夏瑤踏進屋:“母妃,邱太醫來為母妃診脈了,正在外堂侯著呢。”
我見狀,起身告辭。
“儇兒”,王妃握住我的手,低聲道:“謝謝你。”說罷,扶著夏瑤去了。
我從‘瑤池’出來,正逢日上三竿,陽光猛烈扎眼,便沿著河邊柳蔭慢慢地走,一路瞧著綠波盪漾,鴛鴦戲水,心情總算好了幾分,但一想到皇后對‘吟風軒’之事的態度,剛鬆弛的心情不禁又緊繃起來,究竟要不要去鳳儀殿請安呢,已四日稱病臥床了,卻總不能一直並下去。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免得授人以柄,倒不如從容應對,頂多笑到臉僵,也就罷了。
鳳儀殿外,遠遠望見梁姑姑站在門口,正待上前,卻見她返身入內,接著捧出一隻籮筐,交給身旁的小婢,吩咐了幾句。小婢點點頭,抱著籮筐往花園去了。梁姑姑這才拍拍衣裳,令人準備車碾。不一會兒,皇后娘娘走出來,擺起鑾駕往怡心殿的方向去了。
我悄悄靠在牆角,等她們走遠才閃了出來,徑直往花園尋去,行至假山庇廕處,忽然聽見吭哧吭哧的鑿土聲,朝洞內一望,看到方才那小婢正揮舞著鏟子,賣力填著地下一個大洞。
她腳邊的籮筐空空如也,而那洞中,竟灑滿了瑩潤通透的燕窩。
62、解蠱
“山靈靈,水靈靈,滔滔江河任我行。天飄白雲,地草青青,天地悠悠在我心。”
華晴噗嗤一笑,嗔怪道:“什麼胡詩亂文的,又犯瘋癲了不成。”
華清銜了一根蘆葦躺在甲板上,愜意地伸個大懶腰:“晴空萬里,清風陣陣,錦繡山水,沁人心脾,怎不快哉?妙哉?樂哉?瘋癲了也是應該。”
華晴笑罵:“看來真是瘋癲了。”
華清笑嘻嘻地看向我:“姐姐再給我沏一壺玫瑰茶罷。”
華晴走上前扯去他嘴裡的蘆葦,佯怒道:“你倒好,淨差人做這做那,自己躺著哼歌曬太陽,好不輕鬆。”
我從司馬容手中接過碾碎的玫瑰花瓣,仔細斟入蒸籠之中:“茶現在沒有,至少得等上一個半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