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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上的傷口很容易消失，但心理上的傷卻仍舊在滴血。
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司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慢慢睜開了眼睛。
天色明亮，溫暖的感覺從窗戶外透進來，他卻知道，外面一定很冷，因為閃亮的房間提醒了他──外面在下雪。
這個北方的城市早已進入冬季，卻一直沒有下雪，令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地落下，掩蓋了一切罪惡與不雅。
&ldo;……睿。&rdo;司佑試著開口，一把嘶啞難聽的聲音出現在聽覺中，他原本的聲音雖然不說磁性誘人，但也處於正常狀態，現在這個，完全就像是瀕死的老人。
芮睿很快出現了，面容看上去好了許多，卻還是帶著幾分混亂。非常輕微，但司佑看得出來，因為他太瞭解這個人了，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缺點。會變成現在這樣，顯然，這幾天都是芮睿在照顧他。
司佑笑了笑，啞著嗓子說：&ldo;我愛你。你愛我嗎?&rdo;
第69章 披著羊皮的狼(3)
這句話芮睿聽過無數遍了。
在過去的十幾年間，幾乎每一天、每一個充滿愛意的時刻、每一個節日和紀念日，司佑總是會不厭其煩的說這句話。他甚至懷疑司佑是準備用這句話給他洗腦，只不過沒成功而已。遺憾的是，他聽得越多就越是厭煩，連帶著對&ldo;我愛你&rdo;也討厭起來，哪怕不是司佑說的，他也不樂意聽。
此時司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芮睿在熟悉之餘卻有種異樣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不一樣，明明是一樣的話，可是為他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說不出來的涼意與反感。
&ldo;你知道答案的。&rdo;芮睿替司佑掖好被子，為他按摩著頭皮，輕聲說，&ldo;如果我能愛人的話，你肯定是我最愛的人。&rdo;
司佑閉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聲，笑道：&ldo;你要做按摩師肯定能賺大錢。&rdo;
芮睿笑了下，專注的按摩著，當他開始手痠時，剛一停下，司佑又開口了：&ldo;別停啊。&rdo;
芮睿挑了挑眉，掐了下司佑的鼻樑，道：&ldo;我手痠。&rdo;
&ldo;手痠也別停。&rdo;司佑側過半個身，舒服地拉了拉被子，蜷縮成一團，咕噥著，&ldo;我說停再停。&rdo;
這話可是新鮮，從什麼時候起司佑也這麼強勢了?芮睿一邊默默地按摩著，一邊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下倆人間的地位。他剛這麼想著，司佑突然笑了起來。
&ldo;笑什麼?&rdo;
&ldo;你是不是想要教訓我一下?&rdo;司佑睜開一隻眼睛，帶著幾分戲謔望著他，&ldo;你肯定覺得我要反天了，所以，有必要強調一下我們之間的地位?&rdo;
芮睿停了手，警惕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司佑伸了個懶腰，放鬆地縮回被子裡，說：&ldo;你這麼聰明，猜猜想我是怎麼想的?&rdo;
&ldo;你想用你自己來威脅我?&rdo;芮睿眯起眼睛，冷笑道，&ldo;你真要這樣做?&rdo;
&ldo;我又沒有朋友，又沒有其他手段，又沒有底氣，我只剩我自己了。&rdo;司佑歪著腦袋望著芮睿，一臉惡意的無辜，&ldo;除了我自己外，我還能用什麼呢?&rdo;
芮睿沈默了幾秒，問：&ldo;你要怎樣?&rdo;
&ldo;不怎麼樣。我不像你，以折磨控制別人為樂。我只想你正常一點，別勒得我太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