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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聘禮,下得可就有點大了。
天海老人怒視紫陽真人半天,見他神色從容,沒有分毫玩笑之意,於是重新坐下,胡亂丟下一子,悶聲道:「那麼清兒這幾日又在幹什麼?」
紫陽真人當即應了一手,微笑道:「這三日來她一直在小徒處清修讀經,與小徒相處甚歡。貧道乃有見於此,方向天海道兄提此唐突要求。貴我兩派若同氣連枝,好處甚多。道兄乃是有大智慧之人,這一點自無需貧道多言。」
天海老人再不作聲,埋頭弈起棋來,這一次他落子如飛,錯漏百出,將大好形勢生生斷送了。
自入得道德宗那一刻起,天海老人既與三位門徒分開,只是與道德宗幾位真人沒日沒夜的下棋。他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在場,石磯等人反而可以了無顧忌,放手施為。果然三位愛徒不負他厚望,輕描淡寫的就將道德宗年輕一代弟子殺了個落花流水。
可他萬沒想到,最後竟會有如此結局!
若這門婚事真的成了,的確是轟動正道的一件大事,只是他雲中天海就由登門挑戰變成了送人上山,豈止是留下千古笑名?
可是顧清才上莫幹峰,怎就與紫陽真人的徒弟如此糾纏不清了?夙緣?信才有鬼!
天海老人離了太清殿,殺氣如潮,一步百丈,轉眼間就來到了顧清等三人的居處。此時夜幕低垂,寒星高掛,他尚未踏進院門,就聽得院內傳來陣陣爭吵。
「你每日清晨即跑到那紀若塵居處,深夜方歸,這成何體統?!雲中居千年臉面,難道就這樣斷送在莫幹峰上不成?」楚寒語氣嚴厲,聽上去又有些激動。這對於素以定力著稱的他來說,已是極罕見之事。
「雲中居臉面非是繫於我一身之上,師兄言重了。」顧清淡淡地道。
「無論如何,明日不許再去紀若塵居處!」楚寒喝道。
此時石磯似是覺得氣氛不對,忙在一旁插道:「師兄何必動怒呢?顧師妹想必是另有所圖……」
石磯話未說完,顧清即打斷了她,淡漠語聲中隱隱多了些森寒之氣:「楚寒師兄,剛才那話,等你執掌了雲中居門戶之後,再說不遲!」
「你!」楚寒一時語塞。
天海老人重重哼了一聲,一步邁進正堂。
顧清、楚寒和石磯見天海到來,皆行禮問候。顧清依然淡泊,石磯則始終是淺淺笑著,看不清心事,楚寒則略有喜色。
天海老人在居中正位一坐,目光有如實質,盯著顧清,沉默不語,面上如有凝雷。這般直盯了一炷香時分,天海老人才緩緩地道:「你這三天一直待在那個什麼紀若塵居處?」
「是。」
「你向紫陽真人求了參閱道德宗典籍?」
「是。」
「那說說看,這三天你都讀了些什麼?」
「時間倉促,不過是讀過了三清真訣太清訣中的幾篇。」
「三清真訣?!」
天海老人一聲斷喝,重重地拍了一下座下的鐵心木雕龜椅!這一掌落下時無聲無息,然而那張水火不侵、堅逾精鋼的坐椅就此消散得無影無蹤,就如從未在世間出現過一樣。
天海老人幾縷殘發無風自舞,一字一頓地道:「我雲中居秘法無數,玄黃寶錄哪一點比三清真訣差了,要去讀道德宗的典藏?你知不知道,人家紫陽真人今日以此為聘,已然向我提親了!!」
石磯聽到這裡,不禁輕掩櫻唇,啊的一聲輕呼。楚寒臉色剎那間也變了一變。
顧清淡淡一笑,竟道:「那就答應了吧。」
沙沙沙沙,有如春蠶食葉的一陣細聲過去,水榭閣三重樓高的輝煌主樓忽化作片片細沙,隨夜風而去,竟無一物留下,連那青玉地面、玄巖地基都消得乾乾淨淨。一時間,水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