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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昆把他們通通趕走。
幾天後我媽又興沖沖地拿來一沓照片，我翻了翻，又抽了一張。她拿過去看看，說：&ldo;你覺得這姑娘漂亮嗎？你要看仔細呀。&rdo;我說我就是覺得她漂亮。她說：&ldo;那好吧，那就見個面吧。&rdo;接下來的情況跟上次幾乎一模一樣，我又見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嘴唇有點薄，動不動就紅臉，紅得像要滴血似的。最後王玉華又問我行不行，又要請人家到家裡去吃飯。我說：&ldo;要不我們選一個灑店，在灑店裡吃吧，這樣既免得你操勞，也體面是不是？&rdo;她想了想同意了。她出現在灑店時我吃了一驚，她把自己弄得像個爆發戶家裡的老太太，渾身珠光寶氣，手腕上還套了個玉手鐲子。
她輕聲對我著我的耳朵說：&ldo;我這身行頭怎麼樣，你媽沒給你丟臉吧？&rdo;
那天我沒坐一會兒就走了，把珠光寶氣的王玉華和那個滿臉通紅的姑娘扔在那兒。我事先交待過劉昆，叫他平均每五分鐘給我打一個電話。那天我的電話不斷，我故意對著電話發脾氣，你們煩不煩？我還要不要吃飯？！我跟她們點點頭，做出一副抱歉的樣子，一邊說一邊匆匆地走了。好在王玉華不介意，她把自己當成了主角，她對那姑娘說：&ldo;他忙就讓他走吧，我們吃我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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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第二十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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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華對這個愛紅臉的姑娘印象不好，說她像個啞巴，吃了一頓飯，跟她沒說到幾句話。我說：&ldo;不愛說話不好嗎？我喜歡不愛說話的。&rdo;王王華嘆了一口氣，很失落地說：&ldo;你要想清楚啊，這是你娶老婆啊。&rdo;
有一天那個愛紅臉的姑娘對我媽說，她爸爸請我們到家裡去吃一頓飯。我媽沒想到這事她還有份，而且對方還對她表示了明顯的尊重。她立即跑到綠島來跟我說。我說算了吧？她說你不是說喜歡人家嗎？這是相親呢，怎麼能算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都忙著為這件事作準備。她聽說對方爸爸是社科院的研究員，便格外重視。她開始注意自己的儀表，從穿衣到化妝，都認真學習揣摩，甚至還學習怎麼走路和說話。現在她說話很誇張，動不動就哎呀呀。走路更是怪怪的，身子下面的腿腳像是別人的，讓人看著就彆扭；還提臀收腹，下頜呈一定的角度微微上翹，人還沒到，一個尖瘦的、開始有了一點光亮的下巴就先到了，給人一種很拔扈的感覺。
我只好去找那姑娘。那姑娘叫毛蘭，是個二十八歲的老姑娘，長得比照片上要白淨一些。我發現一個女人到了二十八歲還沒什經歷就會變得很傻，我拐彎抹角地說了那麼多，她一點都不明白。她大約以為自己終於把愛情抓住了。對於她來說愛情恐怕就是一條魚，她在一片汪洋中摸了二十八年，現在總算摸到了。我媽拿來了那麼多照片，我隨便那麼一抽，怎麼偏偏就是她呢？
她以為我不敢見她爸爸，寬慰我說：&ldo;不要緊的，我爸知道你，他還寫過好幾篇文章呢。&rdo;我有些愕然，問她什麼文章？她說：&ldo;以前報上不是討論過你嗎？&rdo;
我看著她發愣。這麼些年過去了，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我想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呢？她說她爸爸在社聯工作，專門研究社會分類學（一個這樣的學者怎麼會參與一場那樣的討論呢），按收入高低劃分社會階層。我說：&ldo;他把自己劃在哪個階層？&rdo;毛蘭說：&ldo;他不管自己，從來不考慮自己的事，一天到晚做學問。&rdo;我說：&ldo;他考慮你的事嗎？&rdo;毛蘭抬眼看我一下（她總是低垂著眉眼），說：&ldo;他一聽說是你，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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