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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悲哀。她把兩個男人搞混了,把對兩個男人的不同態度也搞混了。我不但感到很無奈,還感到很難堪,覺得自己像個戴著假面具的傀儡。我想我不能冒名頂替,老替別人幹她。這有點像行騙,或者是蒙人。最為難堪的是在她&ldo;濕透了&rdo;的時候,我的反應總是跟不上,不能立即響應她。有時候她忙了老半天,我這裡還是毫無動靜。這樣我們就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她的溫情正如春水般泛濫,我卻從表情到身體都顯得懶心懶意。
她問我:&ldo;你這是為什麼呢?你在外面沒幹什麼吧?&rdo;
我反問說:&ldo;我幹了什麼呢?&rdo;
我的萎靡無疑使她產生了誤解,加上她自以為懂男人,於是她的誤解便像一個死結一樣,落在一個更為具體更加難堪的地方。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在幹什麼,直到有一天,她把一對乳房挺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她在用藥物豐乳。她充滿期待地問我,&ldo;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大了些挺了些?&rdo;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便敷衍了一句,&ldo;不錯。&rdo;她便媚笑著拖過我的手,要我摸一摸。我就摸了一摸。我覺得我在摸一個塑膠玩具。她又問:&ldo;怎麼樣?&rdo;那樣子就像一個信心不足的廚娘,將自己做的菜端上桌,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看人家品嘗,生怕不合人家的口味。她催我說:&ldo;你快說嘛,感覺怎麼樣嘛?&rdo;我說:&ldo;還好吧?還好。&rdo;
她猶豫著又說:&ldo;聽人家說,那兒也可以做的。&rdo;我說:&ldo;哪兒?做什麼?&rdo;她扭扭嘴說:&ldo;那兒嘛,說是可以縮緊一些的嘛。&rdo;我吃了一驚,看看她,她竟然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她這麼做到底是為那個男人還是為我?江南生他們的那些文章真是害死人。報紙害死人。我對她說:&ldo;我都老了,巳經不太行了,你做它有什麼用呢?&rdo;
她說:&ldo;鬼話,你比我還小呢。&rdo;
我不知道她聽沒聽我的話,反正她沒要我像感覺她的乳房那樣,去感覺她那兒。我儘量忘記她說過那樣的話,動過那樣的念頭,否則我真會徹底不行。有時候在街上或在電視上看見豐乳廣告,我心裡便像長了毛一樣。我覺得這有點荒唐,我想我們都是經過加工的,我這兒是報紙文章,她那兒大約是一些激素或別的什麼,這些毫不相干的東西湊在一起,居然就是我們的夫妻生活。
那時候我額頭上的傷口巳經拆線了,疤痕還很新鮮,像一條緋紅色的蝌蚪。從一塊紗布到一條蝌蚪,我周圍的人都很關心,他們問我腦門上怎麼了?我淡淡地對他們說:&ldo;摔了一跤。&rdo;我媽也這麼問我,她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話,盯著我的眼睛看,&ldo;在哪兒摔的?&rdo;我說:&ldo;辦公室,碰到桌子角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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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第十七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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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年雨季剛來的前幾天,馮麗終於懷上了。那天她又霧濛濛地看著我,看了半天才說:&ldo;我沒來了。&rdo;我正被傷痛折磨得心煩意亂,一時沒想到,皺著眉問:&ldo;你沒來什麼?&rdo;她說:&ldo;例假。&rdo;她把那兩個字說得像芝麻糖一樣,又香又甜。我又皺了皺眉,總算明白過來。我下意識地盯著她的肚子。她說:&ldo;傻瓜,哪有這麼早就出懷的?&rdo;我喃喃地說:&ldo;誰的?&rdo;她以為我開玩笑,她也開玩笑,不出聲地媚笑著,又幸福又俏皮地拍拍我那兒,接著又拍一拍,說:&ldo;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