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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兩黃旗大臣譚泰、鞏阿岱、冷僧機、拜平圖等人也棄幼主而追隨攝政王多爾袞,至於稍有不滿的索尼和鰲拜等人則遭到了革職降罰的懲處,由是,多爾袞的專橫跋扈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上上下下都怕他,據說就是達官顯貴往往也不能直接同他說話,要趁他外出守候在路旁,借便謁見」。
於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在幼主順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宮中上演了一出「喜劇」。
「據院部諸大臣集體議定,攝政王多爾袞治安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宜增加殊禮,以崇功德。現加封皇叔父攝政王為皇父攝政王,凡進呈本意旨意,俱書皇父攝政王。欽此。」
朝鮮國的使節在殿下聽得有些糊塗,便低聲詢問老臣范文程:「範大學士,剛才禮部大臣在公文中提到了『皇父攝政王』之語,請問該作何解釋?」
「這個……」范文程略一思忖,閃爍其詞地說:「臣曾與同僚們反覆探討過,如今去掉叔字換成父字,就表明此後朝賀之事,與世祖章皇帝同等對待。」
「那不如改成太上皇算了。不對呀,這攝政王其是世祖皇帝的叔父,而皇父是古已有之的名詞稱謂,表示與皇帝的宗親血緣關係,即為皇帝之父。叔父與皇父不可混淆,意義不同的嘛。」看來這位朝鮮使臣倒是位飽學之人,對中國文化說起來頭頭是道,這一來倒難倒了素有「諸葛」之稱的范文程了。
老謀士捋著鬍鬚,仔細斟酌著:「大使閣下言之有理。叔父為皇上之叔父,皇父為皇上之父,兩者不可混淆。但我大清朝甚為特殊,順治帝看來已無法表達對攝政王叔父的敬愛之情了,只加封『尚父』、或是『仲父』、『亞父』之類的頭銜都不足以表明攝政王的功德,所以便使用了『皇父』一詞。幼帝視叔父親如父皇,而叔父則視幼主為己出,一心一意輔弼幼主,父子攜手,我大清必立於不敗之地!」
「可在卑職看來,大清朝似乎有了一老一少兩個皇帝了。他們真的能親如父子嗎?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王權?」朝鮮使臣邊說邊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端坐在殿堂之上的「皇父攝政王」多爾袞。
「唉,你這不是淡吃蘿蔔鹹操心嗎?好好想想怎樣讓你們朝鮮國強起來吧。」范文程在心裡說道。對這位窮究不捨的使臣,他可真的是沒輒了。
這時候,大學士馮銓起身說話了:「攝政王功高蓋世,深孚眾望,而且謙遜自持,無絲毫之驕奢,其功德難以言表。皇上深感其德,卻無以報答,攝政王雖然只是皇叔父,實際上卻是以帝位相讓於世祖章皇帝,就好像父傳子一樣,既然攝政王都將皇上視為兒子,皇上也理應以父禮對待叔父攝政王。所以卑職以為,這皇父攝政王雖是一字之差,卻意義重大,恰如其分,諸位以為在下說得對嗎?」
群臣們齊聲回答:「所言極是。」
「卑職也有一事要說,請皇父攝政王恩准。」
「准奏。內大臣冷僧機有話直說吧,不必顧忌。」
「嗻。」冷僧機雖然出身為家僕,地位卑微,但他善於察言觀色,投機鑽營,見風使舵。他的心血沒有白費,終於得到了攝政王多爾袞的寵信,成了清廷裡掌有實權的頭麵人物。
「卑職等沐浴皇恩生活在幸福甜蜜之中,可是皇父攝政王儘管功高位尊卻新賦悼亡,正值續弦。有道是高處不勝寒哪。皇父攝政王現方鰥居,其身份容貌皆為中國第一人。而我皇太后又寡居無偶,正是春花秋月悄然不怡。秋宮寂寂,非我皇上以孝治天下之道。依臣等愚見,宜請皇父皇母合宮同居,以盡皇上孝恩。諸位以為如何?」
「妙計!」「可以。」群臣紛紛表示贊同。老臣范文程、洪承疇以及禮部尚書金之俊等互相對望了一眼,知道大功即將告成,他們精心策劃的這齣好戲很快便可以收場了,這才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