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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笑道:「嗯,我還道你見他女兒生得美貌,想討好這個大姑娘。」袁承志怒道:「你當我是什麼人?」青青笑道:「啊喲,別發脾氣,幹嗎你又約她到客店來找你?」承志笑道:「你這小心眼兒真是不可救藥,別囉唆啦,快跟我來。」
青青「嗤」的一笑,跟著他向西而行。不多時來到大功坊閔子華的宅第。
兩人越牆進內,躲在牆角,察看動靜,袁承志低聲道:「屋裡不知住著多少高手,一給發覺,咱們的事就幹不成啦。」青青低聲笑道:「你要幫那美貌姑娘,我可不許,偏偏要跟你搗蛋。我要大叫大嚷啦!」袁承志一笑,不去理她。
過了一會兒,見無異狀,兩人悄悄前行,抓住一個男僕,問明瞭史氏兄弟住宿的所在。袁承志把他點了啞穴,拋入樹叢,來到史氏兄弟臥房窗外,俏沒聲的捏斷窗格,躍了進去。史氏兄弟也甚了得,立即驚覺。正待喝問,雙雙已給點中穴道。
袁承志晃亮火折,點了蠟燭,和青青在枕頭下、抽屜中、包裹裡到處搜檢,見到的卻只是些衣物銀兩、兵刃暗器。正要再查,忽聽房外腳步輕響,袁承志忙吹熄燭火,伸手在史氏兄弟衣袋中一摸,都是些紙片信札之類,心中大喜,盡數取出,放入懷裡,悄聲道:「得手啦!」青青道:「走吧,外面好像有人。」袁承志道:「等一下。」拿起史氏兄弟的一把匕首,黑暗中在桌面上劃了「焦公禮拜上」五個大字。
猛聽得門外有人喝問:「什麼人?」兩人忙從窗中躍出,隨即翻過牆頭。只聽得擊掌之聲四下響動,此擊彼應,知道對方佈置周密,高手內外遍伏,不敢貿然闖出。當下兩人蹲在牆腳邊不動,只聽得屋頂有人來去巡邏。
青青忽然低聲道:「這是什麼?」拿住他手,牽引到牆腳邊。袁承志手指摸去,牆腳青苔下似乎刻得有字,手指順著這字筆畫中的凹處寫去,彎彎曲曲的是個篆文。他不識得篆字,悄聲問道:「什麼字?」青青道:「是『第』字,第一第二的『第』字。」再向上摸去,又是一字,青青跟他說是個「賜」字。上面是個「公」字,再上是個「國」字,最後一字筆畫極多,青青說是「魏」字。袁承志心中將這五字自上而下地連線起來,竟是「魏國公賜第」。
尋訪了十多天而毫無影蹤的魏國公府,豈知就是對方的大本營所在,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這幾個字字跡斑駁,年代已久,為苔蘚所遮,定是徐大將軍後人將宅子出賣了,數代之後,輾轉易手,再也無人得知。
袁承志心中正喜,忽覺頭頸中癢癢的,原來是青青在呵氣,想是她找到了魏國公府,樂極忘形。袁承志頭一縮,低聲喝道:「別頑皮!」聽得西首掌聲漸向南移,說道:「走吧!」兩人從西首疾奔而出,回到客店。
其時已是四更時分,青青點亮蠟燭。袁承志取出信件,揀了兩通顏色黃舊的信來,抽出一看,果然是張寨主的伏辯與丘道臺的謝函。
青青笑道:「你這一下救了她爹爹性命,不知她拿什麼來謝你?」袁承志愕然道:「什麼她?」青青嘻嘻一笑,道:「焦公禮的大小姐哪!」袁承志向她扁扁嘴,不去理她。細細看了兩通書信,說道:「那焦公禮說的,確是句句真話,要是他另有私弊,那我就袖手不管了,何必去得罪這許多江湖上的前輩?何況其中還有二師哥的弟子。」
青青似笑非笑地道:「那個飛天魔女倒很美啊。」袁承志道:「這女子心狠手辣,做事不當,毫沒來由把人家一條臂膀砍了下來。」沉吟道:「若不是怕二師哥見怪,我倒真要出手管上一管。我要焦姑娘到這裡來找我,是怕露出了形跡。要是我們同門師兄弟之間有了嫌隙,那就對不起師父養育之恩了。」青青見他神色肅然,不敢再開玩笑。
袁承志又開啟另外幾封信來一看,不覺大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