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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這裡也有麻煩?」封意之拿出一個扁扁的銀酒瓶,道:「要不要來一口烈的?」
夏平生看他一眼,並沒伸手去接,只道:「你有心思管閒事,是已將麻煩擺平?」
封意之抹了一把面孔,仔細看去,他眼底布滿血絲。
「我哪有本事給別人斷家務。」封意之道:「三天之後召開公舉聯盟大會,待會天亮了,城主府就會發出通知。」
夏平生並不驚訝,「塗家老大和他後母暫時和解了?也對,塗家再內訌下去,就算產業和勢力範圍都不受影響,城主之位是別想要了。」
封意之苦笑道:「我可不是你的對手,沒那個本事幫他們保住這位子。」
公舉聯盟推選城主的結果,反映的是玉京格局,可不是什麼名望和人心。塗家之所以能坐穩這個位置,一是「塗半城」的影響力,二是玉京第一高手「陌刀」的武力威懾。
然而在絕對武力面前,什麼權謀和平衡都是假的,有武力就有影響力。封意之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和夏平生的差距。
夏平生淡淡道:「怎麼?暗算燕主的那件事情,他們準備拋些什麼人出來交代?」
封意之說了幾個名字。
夏平生也不用知道那幾人是誰,他和封意之都心知肚明,只要其中沒有塗夫人或塗家兄妹,就不是元兇,當然塗城主的可能性也不是一點皆無。
「就這樣?」
封意之嘆了口氣道:「還有就是增加燕主的投票權重,另外,有形的產業之類,都可以賠贈,就看你們的需要了。」
交不出真正的指使人,賠償再少,這事就沒法談了,塗家在賠償上出手大方,顯然還是很迫切抹平此事。
夏平生卻道:「燕家這幾年的投票權重被削了不少,增加也不過是拉回原有水準罷。」
封意之愣了愣,他從不管庶務,倒是沒想過這一層,於是道:「具體多少權重應該可以再談。」
夏平生道:「讓他們自己去談吧!」
封意之聽出夏平生有和平解決之意,不由鬆了口氣,他這一趟也算是沒有白來,便要向夏平生行禮。
夏平生閃身讓開道:「一切定奪之權皆在燕主,你我就都別管那麼多了。」
封意之一愣,道:「你對那孩子還真不錯。我看他在戰鬥之時用了無數多的人偶,不像燕家手法,這是承了你的煉器衣缽?」
夏平生抬抬眉道:「封意之,你不說此事,我還沒想起來,堂堂真人被上師救了,就沒點表示?」
封意之卻像是早有準備,拿出一個芥子袋道:「普通材料也入不了你的眼,這是我在絕域戰場得來的一些零碎,都是九州沒有的東西,你挑著給他玩好了。」
夏平生當著封意之的面開啟,往裡面掃了一遍,才將東西收起來。
封意之摸了摸鼻子,對於自己不知道怎麼就激發了此人許久未見的小心眼,感到幾分心虛。不過他還有一事,不得不說,「你那裡還有沒有『玉生丹』?」
夏平生眼神一沉,「塗辛乙不是中毒?」
封意之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能肯定。」
夏平生也不再多問,將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扔給他,「你就準備陷在他們那個泥潭裡了?」
封意之搖頭道:「小乙哥還活著,我不試著救他,總不能心安。」
說著,他聲音沉了下來,「其他人,不是我的責任。」
最後一句話,封意之說得極為冷靜,近乎冷淡,又恢復了「陌刀」的從容氣度。
夏平生送走了封意之,抬頭望向東方天空,天已經亮了,陽光爬上冰凌松的針葉,反射出七彩斑斕的光芒。
無論昨夜的玉京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