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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展示廳鴉雀無聲,一個南美客人開始顧左右想微笑,以為是普通情人。但是,伊谷夏不止的眼淚,讓所有人聲屏氣斂。
楊自道終於放下伊谷夏。他從褲兜裡掏出鑰匙、存摺。又在另外一個口袋裡掏出電話。這是錢,給尾巴做手術用的,還差一些;手術安全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一定挑個好孤兒院,答應我,要經常去看她。伊谷夏搖著頭,哭出聲來,不去孤兒院,我會帶她……決不去那裡……
楊自道把車鑰匙給她,這車就停在你門口。回頭,你打我手機裡江師傅電話,勞駕他來這裡取車。還有,楊自道有點遲疑,我還欠車老闆一萬塊……
伊谷夏拚命點頭,我替你還……
楊自道又摸出一把鑰匙,說,哪天你抽空上山,把我和辛小豐的東西,全扔了。
伊谷夏撲進楊自道懷裡大哭。楊自道用力抱著她。門口,伊谷春和幾個便衣男人慢慢進來了。楊自道看著伊谷春,再次用勁抱了伊谷夏一把,低聲說,現在明白了嗎,我們帶不走你。再見了。
伊谷夏不讓楊自道鬆手,她哭著喊,你愛不愛我?
楊自道為她理了理被淚水沾亂的一臉頭髮,自己眼圈也紅了。嫁個好人家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轉身向伊谷春而去。伊谷夏跺腳哭喊:不‐‐!
楊自道看了一眼伊谷春,伊谷春沒有表情。師傅和幾個便衣刑警,都沒有表情。臨上車,伊谷夏沖了過來,她發瘋地撕打正要上車的伊谷春。伊谷春站著沒動。打完,伊谷夏抱著哥哥痛哭。伊谷春也摟住了她。伊谷春說,這次不是我。但是,我也一定會做的。是警察,就迴避不了。
那是誰?伊谷夏很驚奇。
別問了。
伊谷春上車,警車啟動,絕塵遠去。
伊谷夏喊,尾巴後天生日啊‐‐
四
這是西隴的第一次注射執行死刑。
看守所大門外,公檢法十幾輛警車一輛接一輛,呼嘯著駛向北郊的死刑執行地。警笛長鳴,一路紅燈綠燈通行無忌。路人駐足,議論紛紛,知道的人說,宿安水庫那些強姦滅門的罪犯通通抓回來了,今天要給斃了。路人說,太慘了,整家人都沒了,真是沒有人性啊,罪該萬死!
伊谷春伊谷夏一身黑衣,肅然無語地坐在一輛警車裡。這裡曾經是伊谷春地盤,公檢法都有他的同學和朋友。伊谷夏戴著大墨鏡。剛才,在看守所羈押室,楊自道、辛小豐、比覺被分別驗明正身之後,中級法院的庭長問他們還有什麼需求,比如想吃點喝點什麼還是想見什麼人,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希望最後能和同案朋友告別。伊谷夏混在記者堆裡,伊谷春一直不動聲色地陪在妹妹身邊。法官問楊自道你還有什麼請求的時候,伊谷夏就站在楊自道前面。楊自道看著她,他看到淚水從黑棕色的大鏡片後面滑了一顆下來。又是一顆。伊谷春攙扶和有力地控制著伊谷夏的胳膊。
在法警層層把守的重兵監護下,三個人在羈押室見面了。都是普通衣服,如果不是手銬腳鐐,伊谷夏覺得他們就像在天界山會面。三個互相看著,楊自道下頦微揚,表情有點像牌局中等下家出牌,輕鬆隨意;辛小豐的嘴邊帶著一抹很淡的笑意,魅力而友善,這是伊谷春熟悉而喜歡看的;比覺有種元所謂的表情,看上去幾乎有點痞,他的眼睛更多地掃向天空,似乎對金秋的好天充滿依戀和珍惜。他清楚這個時候的天空,也是星星滿天,但很多人看不到也想不到。
三個人擁抱在一起,因為手銬,姿勢很古怪。比覺說了一句什麼,三個人都輕微地笑出聲。伊谷夏頓時淚水滿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