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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號只能用力點頭。他不知道這些人說的龍王是個什麼東西，他在高中生物課上解剖過青蛙……但這份知識應該不夠他應付這一關了。好在他的無菌套裝下還塞著鋸管散彈槍以及幾枚濕透的彈藥，這讓他多了幾分信心。
低溫艙門滑開，液氮蒸發的白汽湧出來撲在面罩上，13號覺得一陣陣的冷。
低溫艙裡所見都是白色，腳下瀰漫著液氮蒸汽。熒藍色的燈閃爍著，正中央是那枚橢圓形的石英玻璃腔，裡面是巨大的銅罐。
一瞬間他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正站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目光不能及的遠方傳來低低的呼喚：&ldo;哥哥。&rdo;
第八幕 哥哥 the big brother
黑王尼德霍格必將歸來。
他是絕望，也是地獄，必將以他掛滿人類骨骸的雙翼遮蔽天空。
他就是詩蔻迪的剪刀，在他復仇之日，縱然你是奧丁，當你步出宮殿，帶著戰無不勝的長矛，踏上的也只是不歸之路。
在過去的一百年裡，我們信奉的不就是這樣的預言麼？
&ldo;一個蛋……&rdo;13號想，&ldo;黃銅蛋。&rdo;
這樣的報告會值500萬美金？13號有點犯躊躇，有點不現實，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石英玻璃腔裡，就是這樣一個罐子，黃銅質地，表面滿是暗綠色的銅鏽，隱約可以看到陰刻的、犍陀羅風格的花紋，雙蛇守衛著一株巨樹。外壁原先完全封閉的，但是上方有一塊泛著灰錫顏色的地方，有個黑洞洞的缺口，像是被腐蝕出來的。
總之就是很像一顆雞蛋。
但是毫無疑問這就是他的目標，空氣中的金屬鏽味到了這裡已經嗆人了，強大的磁場令他腕錶上一顆鬆脫的細螺絲飛射出去，緊緊地貼在石英玻璃腔的外壁，瑟瑟地顫抖。難怪這間實驗室是純玻璃質地，幾乎看不到一點兒金屬。
後面幾十雙眼睛看著他，再這麼盯著目標發愣，遲早會露餡的。
13號快速地思考，&ldo;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值得用500萬美金來換它的情報？&rdo;
他忽然間領悟了，&ldo;對！他們在乎的不是這東西的外殼，是裡面的東西！&rdo;
&ldo;難怪指示中說要用肉眼直接觀察，破釜沉舟了！往裡面掃一眼！&rdo;13號橫下一條心。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撕開身上的實驗服，飛身躍到操作檯上，踮起腳尖往缺口裡張望。
黑漆漆的缺口，像是一眼時光的井。
&ldo;哥哥，外面有很多人。&rdo;
&ldo;也許會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rdo;
&ldo;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為什麼……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麼樣的牢籠哥哥都能衝破。&rdo;
&ldo;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樣就太孤單了，幾千年裡，只有你和我在一起。&rdo;
&ldo;可是死真的讓人很難過，像是被封在一個黑盒子裡，永遠永遠，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裡摸索，可伸出的手，永遠觸不到東西……&rdo;
&ldo;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死不可怕，只是一場長眠。在我可以吞噬這個世界之前，與其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仍會醒來。&rdo;
&ldo;哥哥……豎起戰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