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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十分震驚,&ot;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什麼變化呀?&ot;我把事情的原由和他講,陸小兵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張老師叫道:&ot;扯淡!他們管不著。路向東能不能命名是我去調查的,他是我們省的人,和縣裡有什麼關係?他在這裡又不是罪大惡極,憑什麼不讓命名。陸鎮長,你去轉告你們縣裡,不讓命名請馬上下文,我找你們省裡,建學校的款由他們自己出。文先生,我們另找個地方建向東學校,你看怎樣?不一定要退捐的。&ot;
我點頭說:&ot;好啊!就這麼辦!大不了我把我父母遷走。&ot;
陸小兵心事重重踱來踱去,等張老師走了,他說:&ot;你怎麼這麼死腦筋?不就簽個名字嗎?梁縣長他們要求又不高,這樣的話,向東也能風光一下,不也是你的本意嗎?大家鬥個兩敗俱傷,有什麼意思?我還想沾點光,這下好啦,惹一身臊。&ot;
我聽他的話,覺得很滑稽,大笑道:&ot;陸鎮長,要不我看這樣,咱們倆到菜市場去打一架,證明你跟我們沒牽連了,好不好?&ot;他連聲嘆氣,不再說話。
裡面的一行人出來了,王一州說:&ot;我們是陪你來看老人的,你自己卻跑了。&ot;我給他介紹陸小兵,他竟不理陸小兵伸出的手,冷冷說:&ot;不敢當。&ot;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艷艷叫道:&ot;文革,你進來。&ot;我趁機走開。
向東母親變了個人似的,剛才堅強的神情不見了,目光還有些痴呆。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她身邊,不敢看她。
&ot;小時候你和向東一起,&ot;向東母親口中喃喃,&ot;你犯錯誤他肯定有份,他犯錯誤你也一樣有份。你們讀書到大學,都是一起的。工作了,你們不聽我的,出去闖世界,偷偷溜了,一年多不回來,寫信安慰我說,樣樣好。要是樣樣好,你們也該回來呀。你說向東是不是沒空,還是他捨不得路費,有孩子了,是該節約,可也不能忘了媽媽呀?&ot;
艷艷轉頭擦眼淚,我害怕地說:&ot;伍老師,你醒醒,向東回不來了,他、他死了。&ot;
向東母親沒望我,我以為她沒聽見,叫過向梅,想問她怎麼回事,還沒開口,向東母親已抓住我的肩使勁搖晃,&ot;誰說他死了!我昨天和他通電話,他說他要帶兒子回來,你胡說,你從小就愛說謊,愛騙人&ot;
&ot;媽,我哥來電話了,你快去接。&ot;向梅拉過母親。她母親立即放開我,小跑上樓接電話去了。
父親擺出我在家時才用得著的大圓桌,一夥人見我父母隨和,吃相都不雅觀。當然,王一州、楊記者之流也忘不了賣乖,嘴巴一空就誇上幾句。王一州更是說:&ot;我在釣魚臺吃的菜,也不過如此。&ot;我差點沒嗆著。父母自然高興,只顧介紹菜,忘了吃。
第八章 捐款危機(9)
我吃得一點不開胃,向東母親的模樣老在眼前,我發覺一時興起的捐款,不是個好主意。
有人敲門,母親去看,回來說:&ot;小兵在門外,叫他不進來,說是找你有急事。&ot;我放下碗筷出餐廳,堂屋沒人,這小子居然大門也不進。
&ot;真怕我連累你呀?&ot;我笑道。陸小兵呆站在門外曬坪上,像沒聽見。我又想開口,他猛地轉過身說:&ot;阿革,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叫王總簽個字吧!我都準備好了,你讓他動個筆、蓋個章完事了。&ot;他塞給我一份合同模樣的東西。
我不耐煩地看了看合同說:&ot;不得了,一個億!能把你這個小鎮買下來。你瘋啦?這種合同,騙狗狗搖頭,肯定是你搞出來的,人家縣長沒你這麼笨,你他媽的連騙人都不會,就算簽字,你也撈不到好處。&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