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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仕明說：&ot;這件事其實簡單得很，老文你不用找王一州，直接答應他們就可以了，省得大夥幹著急。&ot;我聽這話很不順耳。
&ot;來，乾一杯!&ot;王一州又恢復他傲慢的神態，&ot;不怪老文，搞政治的人喜歡拐彎抹角，先玩弄你一下，讓你見識他的厲害再給你笑臉。&ot;
從王一州公司出來，高仕明要我送。我說：&ot;王一州這麼小氣?車也不配一部給你。&ot;
&ot;他不過是我的一個普通客戶，我憑什麼要他配車?&ot;高仕明像在跟誰賭氣。我不再說話，看路開車。
沉默了一陣子，高仕明冷冷地說：&ot;這事你撈到不少好處吧?但願不是你一手策劃的。&ot;我詫異地望他：&ot;你竟然這樣想?搞清楚，是我叫王一州跟他們作對的。&ot;
&ot;牆頭草是左右逢源的啊!&ot;高仕明不停冷笑。我氣惱地拍了一掌方向盤，&ot;什麼叫牆頭草?你不是教授嗎?你教我怎麼才不做牆頭草?&ot;他說：&ot;前幾天，羅徵去我家，你記得羅徵吧?就是向東的那個手下，我以前的學生。&ot;我說：&ot;你想說什麼就說，我沒老到連羅徵也記不住。&ot;
&ot;就怕你已經敵友不分了。&ot;高仕明嘆道，&ot;唉!路向東可能萬萬沒想到，他自以為知已的人，竟然跟害他的元兇稱兄道弟。&ot;
&ot;你講話要有根據，這不是開玩笑，羅徵到底說了什麼?&ot;我有點心虛。他說：&ot;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說也罷。&ot;隨我怎麼追問他再也不開口。
第七章 兩頭家(6)
艷艷上班去了，我躺在床上睡不著也不想起。給高仕明冷嘲熱諷一番後，煩到極點，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ot;早一軒&ot;懶得去看，整天在家和艷艷逗樂，或者聽岳母講過去的事情。要不就去兒子家教兒子講話，偶爾也給劉衛紅&ot;治治病&ot;。盤新華和王一州不論有什麼新奇好玩的節目，我一概不動心，毫不猶豫拒絕，有時電話也不接。
腰躺累了，走到窗邊抽菸。在家唯一的不好，是抽菸喝酒像做賊一樣。
一則電視新聞引起我的注意：&ot;泥街&ot;的拆遷戶與開發商發生衝突，兩輛汽車被毀，十幾人受傷。電視畫面上，防暴警察手執盾牌列隊，如臨大敵。我記得徐老頭是拆遷戶的聯絡人，為了收集簽名還累出病來，不知道是否參與這起事件?不過，無論如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老頭一定睡不著了。
在公園找來找去，不但徐老頭不見影，連平時來鍛鍊的老人都很少，只好上&ot;泥街&ot;去。
徐老頭家門外有一輛警車，我覺得蹊蹺，還是進去。家裡人不少，好幾個是穿警察制服的，徐老頭給圍在中間。
&ot;你找誰?&ot;一個穿白襯衫的人問我。我指徐老頭說：&ot;找他。&ot;
&ot;你是什麼人?找他幹什麼?&ot;白襯衫的語氣極不友好。我惱了，反問道：&ot;你又是誰?憑什麼問我?&ot;
&ot;憑什麼?憑我是警察。&ot;白襯衫拿一個小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很快收起。我說：&ot;我沒看清，如今什麼都有假，尤其是證件。&ot;
&ot;咦!&ot;白襯衫冷笑道：&ot;嘴挺硬的，好!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真警察。聽好啦，現在我懷疑你聚眾鬧事，危害他人生命財產，跟我們走一趟。&ot;他回頭對其他人說：&ot;別理老頭了，反正他跑不到哪兒去，年輕的才是肇事頭目。&ot;
&ot;他不是泥街的人，&ot;徐老頭過來幫我講話，&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