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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家族並沒有消亡。經過她巨大的努力,訶額侖拯救了整個家族。就如《秘史》裡所敘述的那樣,為養活五個孩子,她蓋住頭,捲起衣裙的下擺,沒日沒夜地沿河奔波,尋找食物。她採拾小果類,並用一根杜松樹枝來挖掘生長於河邊的植物草根充飢。為養活家人,鐵木真以磨銳的獸骨為尖器,製作木箭,在草原上捕捉鼠類,他還將母親縫紉用的針弄彎,製作成魚鉤釣魚。隨著孩子們漸漸長大,他們所獲取的獵物也越來越大。在距離此段時期五十年之後,曾拜訪過蒙古人、並且撰寫過最早一部有關鐵木真生涯著作的波斯編年史家志費尼,在他的這部書裡寫道,這個家族&ldo;穿著用狗和老鼠皮製成的衣服,而且他們的食物就是那些動物的肉,以及其他無生命的東西&rdo;。不管準確與否,這種描寫還是表現出了那些處在飢餓邊緣、被社會所遺棄之人絕望而無助的掙扎。就像他們周遭的其他部落一樣,他們過著幾乎與動物一樣的生活。在生存環境如此惡劣的地帶,他們的生活水平比草原上最低的生活水準還低。
一個被驅逐的孩子,是怎樣從如此低微的地位而成長為蒙古人的大可汗的呢?透過考察《秘史》中有關鐵木真進入成人期的敘事,我們找到了有關這個強力角色的極為關鍵的線索,在塑造其性格特徵及其走向權力頂峰的過程中,那些早年留下的創傷事件必定起了重要的作用。他的家族所經受的悲慘境況,慢慢地影響到他那意義深遠的決定:藐視草原上嚴格的社會等級結構,向命運發出挑戰,並且依賴於值得信賴的夥伴,以這些人作為主要的支援基礎,與他們、而不是與自己的家族或部落結成聯盟。
第一個強大的聯盟,是跟一位比他稍長的名叫札木合的人聯合而成的。札木合的家族多次紮營在斡難河岸沿岸、靠近鐵木真家族的地方,而作為札只剌惕氏族的成員,他們又與鐵木真父親的氏族具有遠親關係。在蒙古文化的觀念中,血族關係臨駕於所有其他社會原則之上。任何處於血族關係網路之外的人,自然地就是敵人,血緣越近,關係就越近。鐵木真跟札木合是遠親,但他們希望更親近,於是就結拜成了兄弟。在他們的孩提時代,鐵木真和札木合曾兩度盟誓保持永久的手足情誼,按照蒙古傳統,他們成為血親般的兄弟。這一命中註定的友誼事跡,以及鐵木真人生早期的一些關鍵性事件,揭示出很多的細節。它們反映出鐵木真從逆境中崛起的非凡能力和整合各種資源的非凡能力,他極其需要那些資源,以便能最終平息主導著當日草原的部落戰爭。
鐵木真和札木合建立了親密的友誼,他們一起打獵、釣魚,一起操練能提高他們日常技能的各種遊戲。蒙古小孩,無論男女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從幼年時代起,他們就要隨父母或兄弟姐妹學習騎術,過不了幾年,他們就要努力自己握住韁繩,並且獨自騎馬。通常,到四歲的時候,小孩就已掌握了不用馬鞍的騎術,也最終掌握瞭如何站立在馬背上的技能。他們時常站立在馬背上互相進行槍術比試,看誰能把對方擊倒。當他們的腿長得夠長,可以夠得著馬鐙的時候,他們還要訓練在馬背上射箭和用套索捕捉牲口。皮革囊製成的靶子被懸掛在竿子上,迎風吹拂搖擺,年青人以不同的距離和速度從馬背上練習擊中靶子。這樣的馬術技能,在他們今後的人生中將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價值。
其他的一些遊戲包括玩蹠骨的遊戲,一種用羊的踝關節製成的骰子。每個男孩都隨身帶著一套四個蹠骨,它們可以用於占卜未來、解決爭執,或者只是簡單地當作有趣的遊戲玩。此外,札木合與鐵木真還在結冰的河上玩一種比較活潑的遊戲,有點像蘇格蘭冰上擲石遊戲。雖然《秘史》並沒有提及他們使用的冰鞋,但在隨後一個世紀裡,曾去過那裡訪問的一位歐洲人寫到道,這個地區的獵人經常將獸骨綁到腳上,他們能在結冰的湖面或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