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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恆壽一案如此算是有了個了結。”郭敞扔下手中的劄子,語氣不輕不重,卻讓福寧殿的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情況似乎還好,郭敞並沒有發作,情緒還頗為穩定的樣子。
郭敞的情緒確實還算穩定,是的,這些日子前朝後宮都有讓人心煩的事發生,但後宮之事說到底就是那麼回事。而前朝——‘常恆壽’乃是杭州市舶司的主管官員,這個名字在最近成為了前朝最常被人提起的一個名字。
原本只是市舶司一樁貪汙受賄案而已,沒人太放在心上。畢竟市舶司經手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想了各種辦法去限制,也只能讓一部分人規矩一些,至少不去碰不該碰的。至於其他人,早被金錢侵蝕的厲害了。
所以市舶司的官員向來當不長久,有的是沒多久就被處置了,有的則是很快被調動走。
常恆壽主管杭州市舶司,流水的銀錢自手中過,從公職中撈取好處簡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一開始有司接手調查常恆壽貪汙受賄一事時,根本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尋常案子去查。卻沒想到,查到一半,有人死了。
之後的事不必細說,敏銳意識到其中有問題的官員立刻層層上報,最後的結果就是上達天聽——郭敞給了下面的人便宜行事的特權,讓他們暗中調查,這一調查還真調查出一些東西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就是東南走私大案被掀開了而已市舶司官員的案子和走私聯絡到一起,這不奇怪,只不過這次的規模尤其大,還牽涉到了頂層大佬而已。
東南那些商人那般大規模走私,如果不是上面有人保著,哪裡能如此順滑地進行?
朝中發生了這樣的事,當然是令人憤怒的。但郭敞也做了十多年皇帝了,國之碩鼠什麼的也不知看過了多少,憤怒歸憤怒,卻也只是憤怒而已了——真要是每次都像塊爆炭,其實用處並不大,反而傷身。
王志通撿起郭敞扔到地上的劄子,輕巧規整地放到了書案上。輕聲說道:“官家的處置,諸位相公都沒有異議”
“嘴上沒有異議,心裡不知如何罵朕呢!這次可死了不少人。”郭敞雖然沒有讓常恆壽一案擴大化,搞得滿朝風雨、人心惶惶,但該殺的人都殺的利落,不讓下面的人有一絲迴轉的餘地。
大燕結束了五代十國亂世後,雖然不至於像歷史上的大宋一樣,因為各方面的原因,重文輕武到了極端,格外抬高文人士大夫。但為了抑制五代十國過於熾烈的武風,把暴力當國、武夫亂世的風氣打壓下去,多少還是有些崇文的。
宋代那樣,士大夫幾乎沒有死刑,最多隻是流放是不可能的。但殺文臣,那也不是一樁小事兒了。
“也罷,真要是愛惜名聲,就做不得有為君主了。真正好名聲的君主,說到底就是總給下面臣子實惠而已可實惠這種東西也不是平白來的。”郭敞其實也不是真的在乎大臣們心裡罵他,身後名就更
不在意了。
如果他是個暴君,大概就是‘我死後那關洪水滔天’的型別。
王志通也瞭解郭敞,所以見郭敞情緒還好,也就不為他後面這些話不安了。只是像平常一樣,吩咐宮人擺膳這會兒正是要用午膳的時候。
這頓午膳吃的有些沉默,本來就是一個人吃飯,剛剛又了結了‘常恆壽案’,氣氛不高。
王志通瞧著這樣不行,就在郭敞飯後漱口洗手後,說起了最近宮裡的一些趣事。嗯,雖然最近因為四妃協理後宮的事兒,宮裡的氛圍有些古怪,但這不妨礙依舊發生一些‘趣事’,至少由王志通這個妙人說來,那還是有趣的。
郭敞聽到一半就擺了擺手,這是不叫繼續說的意思。
王志通沒有再說什麼,又過了一個時辰,尚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