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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詒參與後,帝制活動果然大有起色,而籌安會的發起,據說也是梁運動的結果。前面說到,袁世凱曾派楊士琦到參政院代行立法院發布宣言書,認為由該院討論國體問題不合時宜,應訴諸&ldo;多數國民之公意&rdo;。一時間,熱中帝制運動如楊度者,頗感摸不著頭腦,遂前往請教張一?:
此宣言書發表後,楊度忽然夜間來訪,說:&ldo;我與總統的關係不如你們之間的交情那麼久,今天忽然有&l;不合時宜&r;的諭令,究竟總統的性情如何,請告訴我。&rdo;我說:&ldo;這樣的話,你必須將此事主動告訴我,才可以討論。&rdo;楊說:&ldo;我本來打算回湖南的,士詒說,總統有大事須要你出頭。實際上我也是被動的,並非主動,但我向來主張君主立憲之說,所以願意做這件事,今天為何有這樣不同的言論呢?&rdo;我說:&ldo;我告訴你兩件事,一件是前清預備立憲,一件是蘇杭甬鐵路,事前(袁)全都堅決拒絕,事後則翻然改計。你做這件事,將來誅晁錯以謝天下,你的腦袋就危險了!&rdo;楊聽了此話,吃驚不小。翌日,朱桂莘(即朱啟鈐)54等約楊談話,其意志又堅定起來,大概又有人唆使他了吧。55
至於後來的公決國體、選舉皇帝的鬧劇,&ldo;十人密電&rdo;向各省將軍、巡按使指示機宜,申明&ldo;主座&rdo;的意見,無一不是出於袁的授意,則更可以肯定,真正想作皇帝的正是袁世凱自己,所謂&ldo;民意&rdo;、&ldo;公決&rdo;等等,只是他及其親信製造出來的遮羞布,為的是解決他&ldo;背誓失信&rdo;的難題而已。
自8月古德諾發表《共和與民主論》及&ldo;六君子&rdo;發起籌安會後,袁世凱帝制自為的用心即大白於天下了。而前述所有潛在的反袁勢力,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活動,其中起主導作用的,就是袁氏原來的盟友‐‐進步黨人。其主腦一文一武,文為梁啟超,武為蔡鍔。
梁啟超(1873‐1929),字卓如,廣東新會人。梁早年科場得意,後師從康有為,投身維新變法運動,與袁世凱曾同為維新同志。變法失敗,梁亡命日本,與康有為組織保皇黨,鼓吹君主立憲,在本書前半部中已多有介紹。入民國後,梁熱中於議會政治,與熊希齡等組織進步黨,在國會中與國民黨相抗衡,是袁世凱政治上的盟友和策士。梁氏絕頂聰明,學識淵博,缺點是熱中政治,心有旁騖,學問雖博,而失之於不精不專。梁這類深受儒家思想浸淫的舊知識分子,一般都有&ldo;治國平天下&rdo;的抱負,所以梁也是個&ldo;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rdo;的角色。梁的力量,在於他的那一支筆,為文不拘繩墨,自創了一種&ldo;新民體&rdo;,汪洋恣肆,酣暢淋漓,而又&ldo;筆端常帶感情&rdo;,在清末民初,不知傾倒了多少愛國志士、熱血青年。帝制運動期間,梁所作反對君主制的文章《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袁曾出價二十萬元,買它不要發表,此數額恐怕迄今未有人能打破,可見其文章影響力之大。袁對於梁,以金錢、高位籠絡之,羈縻之,甚至還讓進步黨組織了一屆內閣;但在內心裡,則認為這些人不過是徒託空言、不切實際的書呆子,成不了大事。梁在帝制發起前後,曾數度致信袁世凱,苦諫他不要稱帝,可見他有謀國之忠,反袁不純從私怨,但袁將其言當作了耳旁風。梁雖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但作為政壇名流,有社會影響,有輿論號召力,這確是輕視不得的。所謂槍桿子、筆桿子,打天下靠的是這兩桿子。梁就是一流的筆桿子,而槍桿子,自然非他的學生蔡鍔莫屬了。
蔡鍔(1882‐1916),字松坡,湖南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