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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啞上轎後,想起山洞裡神人的話,竟也是不忍就此便離了鄢崮村,掀開轎簾子,拿水 汪汪的眼子,嬌狠狠地望了望鄢崮眾生,其大意甚為村中男女不解。想這人世的荒唐,真也 是知者無言,言者無知啊。
歪雞被判五年。猴子被判三年。大義等人也都是一年。
告密的的確是鄧連山。這事後來為人曉得。
鄧連山做好人不成,於公元一千九百六十九年的冬天,在村東高崖的柿樹上自縊身亡。 又有說法是被人暗算。誰氏不曉。首先看見的是東衚衕早起上學的碎娃。紅酡酡的太陽將他 懸掛的屍首和柿樹都陪襯得十分美麗,像是一副精緻的招貼畫。
寫到這裡,夜深人靜,情趣索然。且作一段了結,其後的事實,倒請諸位從著者以後的 書寫中曉得了。時下,且得由老朽隨手取出籃子裡的一卷古書,先不咋倒要為自個兒吟一首 了‐‐
青草蒼蒼蟲切切,村南村北行人絕。
獨出前門望野田,月明蕎麥花如雪。
19897 ~19907 於青海
下卷
《騷土》第四十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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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崮叟月下開篇生新意
賀根鬥夢裡蹊蹺遇故人
看這世事,量他歲數,一聲長嘆喟如山;面上蒼涼道未,憑誰問,狗娘養的月亮。
王八堆裡,俯就門下,且屈憤十二似江;不道村家無情,雨過也,披髮踱走塔鄉。
此詩與《騷土》開篇那個段子同是一個意思,說的是那特殊的年月,鄢崮村的一個特殊人物的別樣的心緒。此人生得纘頭低額,猴頭獐腦。身量不屬矮矬,卻也是個地溜;骨相粗看不俗,細詳竟也庸常;自道贏人的一對灼灼星眼平添幾分賊氣,喟嘆風情的一撮山羊鬍兒卻出得數枝荒蠻;總之是處於猿人與今人的似與不似之間,沒個順眼的地方供人細看。心腸倒是不錯,活得也算耿直,打罵謗說,敢作敢為。因此倒是不被常人低看。只是老無正性,通勢沒個做叔的樣子,終日間提著棋兜遊山逛海,排村子尋人下棋。碰著槐樹下有撥琴弄弦的,湊合也能來兩句。或竟是在照壁下撅著屁股,和那些吃屎的娃娃鬥蛐蛐。人但言及不是,他咧嘴一笑,兩眼眯縫一骨朵兒,全不往心裡去,似乎生就便是個浪蕩閒散的人物。農活也做,只是到了那不得已的時候,才往地頭戳搗那一兩下子,喬裝擺勢,給人取笑。自倒以為滿腦的聰明本事,看著周圍世事,常是憤憤不平,一張嘴便是噴糞撂土,讓聽話的人不受。及到老年,那方圓幾十里的棋也都下了過來,沒有對頭奉陪;嗓子也見天的嘶啞,開口便失板滑轍,叫囂不得。這沒奈何,仗著落了個心境平和處世恬淡,一日間忽發奇想,樂呵呵地洗筆研墨,開始寫那古體的詩文消愁解悶。不久竟集一冊,取名《當醒不醒集》。他自知當不了如今那排排場場的作家,更不敢說是換金兌銀,只圖打發老漢這往後的日子。陌路的生人或上頭的幹部來村檢視,每見老漢在村子裡落拓不羈的樣子,甚為古怪,都少不得問這老漢是誰。是誰?說出來一個閒人,鄢崮老叟是也。
閒話少說言歸正傳。卻說那《騷土》半部殘卷倉促出版之後,只一個&ot;騷&ot;字,便引來下少的猜疑。這一日不知何故,著者開筆竟寫下了&ot;人&ot;二字。寫罷之後,自己不覺一驚,思謀這方言土語,豈不又叫那賢雅人士看了見怪?如何是好?奈何&ot;&ot;的字意古已有之。《詩經&iddot;月出》一篇有云: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兮。舒憂受兮,勞心兮。
月出照兮,佼人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