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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崮村這等事,說平常也平常,道稀奇也稀奇。回頭說那鄧連山已經和孫兒雷娃約好, 抓緊日常的毛選學習和早請示晚匯報的工作,自然是兢兢業業,不敢怠慢。又看那兒子有柱 比較喜歡接受佇列訓練,這方又將監獄裡學到的本事撿拾起來。每天大早,於村人還在懵懂 之中,便開始操練半個鐘點。為父的嚴肅認真,口號聲喊得天響;做兒的令行禁止,腳步兒 跺得地動。這樣,老子抒發了一片積極向上而又不可之心,小的滿足了自小欲做民兵而又不 讓當的願。一老一小,配合得井然有序。這期間,鄧連山猶嫌不足,又給自己添了一款打掃 村裡衛生的業務。鄉親們早上起來,一看門戶清淨光亮,先是十分稀罕,後知是鄧連山所為 ,便又是覺著自然。葉支書乾脆也就將這做成一條制度,由鄧連山黑地白日加緊承辦。
這一來鄧連山勁頭更大了,說給孫兒雷娃∶&ldo;你看爺說得對不?&l;只要有恆心,鐵杵磨 成針。&r;大凡真心向上,刻意積極,哪有不被人看起的道理,你說得是?&rdo;雷娃只是點頭, 暗暗佩服爺的本事。鄧連山又說∶&ldo;你看你大,這一時的情況,得是比往常安分多了?沒說 人家共產黨行的政策,就是不同凡響,歷朝的皇上也沒有這大的能耐!你看,把你無論啥人 ,但經訓練都能改造過來。&rdo;
話說至此,道理盡明。一家三口都在盡心盡力,有條不紊。不料一日,那有柱突然生出 事端,弄得老漢只是緊張。你曉何事?
原來那有柱經過此番訓練,心態高昂,步法端正,自認感覺良好。村裡男女看著,也是 交口稱讚。卻說是那賀振光媳婦改改,生來便是個裝氣的尿泡兒一般,低眉順眼,其相勢也 甚是可憐。一日拉糞,恰巧與有柱分在一輛架子車上。倆人曳到東衚衕坡上,歇下說話。改 改說∶&ldo;有柱你臉上氣色咋就這麼中看,紅油光亮,與咱這一般男人不同。&rdo;有柱聽見誇他 ,一發有些瘋勢,說∶&ldo;你說得對。有人說我&l;一看有柱的體態,不是官也像個大官&r;。我 這人就是,閻王把我託生時託生錯了,要是放在像大害那樣的高階幹部家裡,不定就有大出 息哩!&rdo;
改改聽著笑了,說∶&ldo;既是這,你的婆娘咋就跟旁人跑了?&rdo;有柱爭辯道∶&ldo;她算人? 她和你這些屋人相比,的確是算不上人!乃就不是一個過日子人,把我扔下咱不說啥,把娃 都扔了,這種婆娘有誰見過?&rdo;改改笑笑,說∶&ldo;你那雷娃,真是你的娃嗎?&rdo;有柱一睜圓 眼,強辯道∶&ldo;不是我的是誰的?&rdo;改改說∶&ldo;沒想你這人還恁大本事,生下那麼一個聰明 的娃!&rdo;有柱一聽這話,更是忘乎所以,噴口胡道,說∶&ldo;我娃他媽走了,若是不走,時至 今日三個五個不定也有了!&rdo;看著後頭架子車上來,改改說∶&ldo;咱倆再甭諞了,快走,後面 攆上來了。&rdo;於是,倆人又加勁向前拽去。
《騷土》第二十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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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改改說者無心,有柱聽著倒是有意。特別是聽改改稱呼&ldo;咱倆&rdo;,有柱便以為遇下知 己了。本性裡那沒淨的騷根便衝動起來,恍惚之中,便估謀可以乘機行事了。下午,又到胡 同裡頭。有柱一看四下無人,壯了狗膽,便搭訕著說道∶&ldo;改改,咱到東岸的老埝底下走, 我對你有話說。&rdo;改改道∶&ldo;有啥話這達不能說,為何要到老埝底下?&rdo;有柱上來纏住改改 ,拉了人家袖筒,只說死皮賴臉地要人家改改跟上他走。改改羞紅了臉,戰戰兢兢往後躲, 不料車轅一絆,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即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