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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寶山你說？&rdo;寶山眼淚要出來。葉支書勸他說：&ldo;你積極靠攏組織，這很好，起碼比你大有 出息。今年你還碎，明年叔保證讓你當民兵。你先回去，明年再來，你說成不？&rdo;寶山憋住 沒哭，怏怏不樂地出了門。
葉支書轉身對呂連長說∶&ldo;現在想報名當民兵的青年人很多，咱們要適當控制，不要輕 易給人答應。下一步咱得把民兵改編成毛澤東思想紅衛兵，縣上就這麼著辦了，咱也得把工 作做在前頭。呂連長你說？&rdo; 呂連長點點頭。這時只聽地上磕踢撂嚓大響，是栓娃在一眨 眼的工夫又把老漢打倒了。
葉支書說∶&ldo;現在全國形勢發展很快，剛才我和黑有他舅諞了一陣子。&rdo;黑有說∶&ldo;老 漢頭磕到桌稜子上，出血了。&rdo;葉支書掃了一眼，繼續說∶&ldo;也就是毛主席的話，不整不行 了。你想想，在中南海裡頭，有人在毛主席身邊安裝定時炸彈，這還得了？&rdo;呂連長說∶&ldo; 就是。&rdo;
葉支書又說∶&ldo;縣上這幾日大字報都貼滿了，一幫學生衝擊縣政府，把縣長宋志英只要 往出抬哩。&rdo;葉支書還要說啥，炕底下鄧連山捂著頭，哼哼哈哈喊叫個不停，栓娃追著打， 弄得聲勢實在太大。葉支書說∶&ldo;你們聲小點!&rdo; 鄧連山立刻自覺下了。葉支書回過頭來， 說∶&ldo;栓娃你先住手。&rdo;栓娃喘著大氣，走回來坐到炕沿上。
葉支書說：&ldo;鄧連山，你監獄蹲了十幾年，咋還是本性不改呢？你說你在照壁底下神繒 啥哩？&rdo;鄧連山一邊掏老花布手巾捂血口子一邊說∶&ldo;我只是想給鄉親們念幾條毛主席語錄 。&rdo;葉書記說∶&ldo;你沒想想，毛主席語錄是你這種人唸的嗎？打你你說冤不冤？&rdo;鄧連山說 ∶&ldo;不冤不冤。毛主席說∶&l;世上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謂人性的 觀點、超階級的觀點，都是錯誤的。&r;你們叫我來，這說明我對人民犯有罪行。你們越恨我 ，越打我，這越是對我的改造和幫助。不冤不冤！&rdo;一席話說得葉支書和呂連長都笑了。葉 支書說∶&ldo;看來監獄這些年你還真沒白蹲，你老狗日的還是口口聲聲地毛主席語錄念個不停 。今日個給你說下，朝後不准你再隨隨便便念毛主席語錄了。再念到自家窯裡念去，但再見 你在公眾場合念毛主席語錄，甭嫌我下手狠，或者給你再加上一頂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反革命 帽子，弄不好再去監獄蹲上幾年。&rdo;鄧連山聽這話，應道：&ldo;我曉得。&rdo;葉支書說∶&ldo;曉得 就好，你可以回了。日後有事，隨通知隨到!&rdo; 鄧連山手捂著傷口敬不成禮，但還是立即來 一個立正動作，大聲答道∶&ldo;是。&rdo;小碎步跑了出門。
這時，只聽見一個碎娃的哭聲從院裡傳進來，那娃說∶&ldo;爺你咋了？&rdo;鄧連山道∶&ldo;沒 咋沒咋! &rdo;那碎娃是雷娃。雷娃朝著這邊視窗罵道∶&ldo;誰打我爺，我日他媽了!&rdo; 栓娃一聽 便要動勢。葉支書說∶&ldo;娃娃家，嗷叫嗷去，甭在意。&rdo;一會兒，聽那爺孫倆的聲音遠了。
葉支書解開領口，神秘地說∶&ldo;呂連長，我給你們看件稀罕東西。&rdo;說著掀了衣襟，襯 衣上頭亮出一枚紅哈哈的毛主席像章。呂連長一看，又驚又羨。只說是想摸一下，葉支書不 允。葉支書掩好衣服，說∶&ldo;你曉我在哪裡劫下的？&rdo;呂連長說∶&ldo;不曉。&rdo;葉支書神秘地 一笑，揚起頭，只說要下炕。黑有說：&ldo;從我舅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