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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休息活動時間,不少人到樓下散散步,打一打羽毛球,總要活動活動。二樓的走廊上也聚著一些人在活動。
起初保密室的門是關上的,保密室的門和其他辦公室的門有所不同,用鐵皮包了。門正中醒目地寫著&ldo;閒人免進&rdo;幾個大字。
果然沒有人走進去,人們只在門外談天說地,說一些天高雲淡、桃紅李白的話題。
休息的時候,嶽越便把保密室的門開啟,換一換空氣。這時的嶽越不從保密室裡走出來,而是把皮鞋換成了跳舞時的練功鞋,散披著的頭髮用一根皮筋在腦後束了,開始在屋裡練功。嶽越練的功並不複雜,就是壓腿、下腰。嶽越的腰腿很靈活,她的姿態優美而大方。嶽越練功的時候,人們就不說話了。而是把目光越過保密室敞開的門專心致志地注視著嶽越練功。
有人就感嘆:你看人家嶽越不愧是舞蹈演員,腰是腰腿是腿的。
人們聽了這話,就含蓄或朦朧地笑。
嶽越也不說什麼,一心一意地壓腿或下腰。不一會兒,嶽越的臉孔便潮紅了,那樣子便愈發的青春。
這時,上班的鈴聲就響了。人們便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保密室門前,走回到各自的辦公室裡。嶽越的鐵門隨之也就關上了。
付曉明回到辦公室裡,仍沉浸在無限美好的意境中,點了支煙,靠在椅背上,一口口地吐著很圓的煙圈,那煙圈最後變成他那對眼鏡片大小,在眼前化開了。
他就沖陳平說:我想給嶽越寫篇文章。
陳平問:寫什麼呢?
付曉明似乎沒想好要寫什麼,便深吸兩口煙,把自己罩在煙霧中,費勁地想著什麼。突然,他伸出手把寫著&ldo;本報訊&rdo;那幾個字的稿紙撕掉,又揉巴揉巴扔到牆角的廢紙簍裡,提著筆,很用勁地想。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陳平起身去接電話。電話是衛生隊龐巧妹打來的,龐巧妹用命令的口氣說,讓陳平晚上去她宿舍一趟,還說有一個重要的新聞線索要告訴他。
龐巧妹經常打電話給陳平。陳平不喜歡龐巧妹打電話,他希望白曄突然給他打電話,哪怕什麼也不說,問一聲好也行,可這樣的電話一次也沒有。陳平就很失望。
龐巧妹和白曄住一個宿舍,對於這種邀請他還是願意去的。
5
夜晚的機場很靜。停機坪上停了一溜飛機,飛機們被帆布蒙了,似睡著了的漢子。微風掀起了蒙在飛機身上的帆布的一角,&ldo;啪嗒啪嗒&rdo;地響著。
天是晴天,天空中稠密的星們都醒著,遙遙地望著人間的一切。
停機坪前,李勝明在東,田壯在西。倆人各自肩了槍,在停機坪前警戒著。站了一會兒,李勝明向西走,田壯向東走,不一會兒,兩個影子便聚到了二起。兩個人無聲地蹲下,槍就斜扛在肩上。
田壯掏出煙,兩個人便吸。夜極靜,他們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幾點了?李勝明問。
快兩點了吧。田壯估摸著。他們沒有表,班裡有一隻馬蹄表,定了時間,接崗的時間一到,馬蹄表就響,接崗的就來了。
天天站崗也沒啥事。
能有啥事。
倆人就不說話了,倆人吸了幾口煙,沒滋沒味的。後來就掐了,倆人又用腳在菸頭上踩了踩。
李勝明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說:操,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陳平了。
田壯哼了哼,瞅著西天最亮的一顆星說:這小子正在做美夢吶。
可不是,他天天坐在機關裡,風吹不著日曬不著的。李勝明吐了口唾沫。
這小子也算有出息,我都看見他發了好幾篇&ldo;本報訊&rdo;了。田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