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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格勒時間下午兩點,庫曼斯克港海岸。
按照往常,滬津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吧?
“牡丹號”的輪船上,郭騰飛看了看懷錶,站在船頭的扶手邊,眺望著海岸的外國都市。
那邊就是弗拉維亞了,他心道。
作為新到任的駐弗外交官,他渴望自己能夠完成使命,得到國家的嘉許。
他撥出一口白汽,金絲框眼鏡上都籠上了一層霜。
天氣微微有些冷,弗拉維亞與大夏國隔著一片冰冷而狹長的北境內海,這裡已經是相當北的地方了。
按往常,滬津應該到明年一月初旬才會開始下雪。
遠方的城市被大雪所覆蓋,白茫茫一片,而遼闊的大海也彷彿凍結一般呈現出驚心動魄的冰藍色。
郭騰飛穿著黑色的厚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大圍巾,也依然覺得嚴寒深入體膚的每一寸。
海風颳得耳朵生疼,但他還是抑制不住看到陸地的欣喜。
庫曼斯克的港口極為繁華,在這裡能夠找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船隻,有從新大陸帶來的咖啡,也有即將出口國外的毛皮和麝香。
在弗拉維亞,毛皮是相當重要的支柱性產業,每年都有自由民獵人深入鐵林邊緣狩獵,然後將動物的毛皮製成昂貴的皮草。
儘管女皇去年早已下令限制毛皮貿易,設立了多處受到士兵保護的皇家林地,但是民間的偷盜行為依然層出不窮。
與繁華相對的,是遠處海域的大船葬墳場,那曾經是古弗拉維亞人的宗教聖地,亂礁叢生,堆滿了後人放置的長船殘骸,上面依稀還能看到古代的圖騰和神像。
如今這些聖地,也不過只是為了吸引遊客而故意佈置的空殼而已。
港口再往後,還能看到冰海廣場和古城牆的遺址。
冬皇在庫曼斯克的臨海行宮便巍然屹立在冰海廣場中間,它完全是仿照神聖查理斯帝國的鏡宮修建的,呈現出對稱的凹字形,屋頂上排滿了石像鬼,一扇扇窗戶的邊緣也裝飾以繁雜的浮雕紋路。
即便在船上,也能眺望到這宏偉的皇宮,高聳的斯坎德培大帝雕塑正屹立在冰海廣場中間,左手持獅鷲權杖,右手持月刃斧,頭頂上戴著鑲嵌寶石的貂皮王冠,威武異常。
這也不是郭騰飛第一次來到弗拉維亞,他曾經去過好幾次阿蘭格勒,也得到過女冬皇柳博芙一世頒發的榮譽勳章。
當時,他僅僅是作為阿蘭格勒大學的夏人留學生,而現在,轉眼過去了二十多年,自肩負使命以來,他以從十幾歲的少年變成了四十餘歲的中年人。
他早已青春不再,臉上佈滿了滄桑的痕跡,連鬢角的頭髮也微微有些發白,只怕等到五十而知天命的時候,就要一片蒼白了。
他此刻代表的是大夏的尊嚴與榮耀,是一個古老大國的使者,即便面對的是強大的弗拉維亞,也應當不卑不亢,展現自信與莊嚴。
郭騰飛整理著自己的裝扮,希望寒冷的海風不會吹亂他自己梳好的分頭髮式。
牡丹號徐徐靠岸,水手們拉響了震耳欲聾的汽笛。
一位戴著高頂禮帽的紳士站在郭騰飛的身旁,他很年輕,有著一頭奶油色的白髮,目光柔和而充滿智慧。
他有一種年輕所帶來的活力,但同時,這份年輕卻又在自身的修養下,顯得格外優雅。
年輕紳士扶著船頭的扶手,用國際通用的查理斯語喃喃說道:“誰能想到呢?幾百年前,這裡不過是蠻族生活的鐵林罷了。”
“時代變遷,科技在飛快進步。”郭騰飛笑道,“以前的人們也不敢想象飛艇和飛機的出現。”
“你從大夏還是扶桑來?”年輕紳士友好地詢問。
“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