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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大師轉了轉眼珠,收起了佛珠,哼哼唧唧道:“你管我從哪裡聽說的?”
“嘿,你這廝。”中年男人笑著搖頭,並不繼續追問靜安大師。
“喂,李子孺,你真不下去看看嗎?可熱鬧了。”靜安大師蹲到中年男人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怎麼釣魚。
李子孺白了他一眼:“我不樂意進女人堆裡,忒煩人。你想去你自己去,別想拉上我。”
靜安大師嘿嘿笑了一聲:“我可是出家人。”
“可從未見你履行過出家人的操守啊?”李子孺反駁他。
靜安大師長得秀美,臉皮倒挺厚,聽到這話,也不惱怒,嬉笑道:“有道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心中有佛即可,何必掛在嘴上。”
李子孺撇嘴:“我說的是出家人應看斷紅塵,摒棄七情六慾。”
這下子,靜安大師不吭聲了,他雖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卻不善於辯佛,更不想談論這種話題。只得裝啞巴,從懷裡摸出佛珠手串,唸了幾句“阿彌陀佛”。
李子孺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心想道:這個痴兒!
“哎,魚漂沉了,快快,看著像條大魚。”靜安大師忽然激動的喊了起來。
看著靜安大師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李子孺是在理解不了為什麼京都裡的人都當他是得道高僧。說他是個鄉巴佬還差不多,因為他看什麼都稀罕。
他搖搖頭,無奈的應對這個一驚一乍的傢伙:“沒上鉤呢,這魚可聰明著呢。”
“我不信,你快扯上來看看。”靜安大師斜了他一眼,面上是明晃晃的不相信。看李子孺沒動作,他二話不說,湊上去就要親自動手去扯魚線。
“嘖,做甚?”李子孺皺著眉頭說了一句,眼睜睜看著靜安大師將魚線從水中拽了出來。
靜安大師定睛一看,並沒有釣上魚,反而是魚鉤上的魚餌殘缺了一點。
“古人誠不欺我,心裡吃不了熱豆腐。”靜安大師覺得沒意思,將魚鉤扔回水中。
李子孺額頭青筋直跳,罵道:“你這廝,不能直接扔水裡,要重新換魚餌。而且你這位置和手法都不對,唉,真是煩人。快滾快滾,別在這裡打擾我釣魚。”
靜安大師翻了個白眼,坐在地上耍賴:“你可真是吹毛求疵,閒的發慌了。有這閒工夫,怎麼不下去幫幫陳惜緣那小子啊?他可是被人算計了啊,現下一樁命案,一樁醜事,都壓在他身上呢。你若是要用他,可得保住他。”
“你這和尚,別試探我了。”李子孺悠哉悠哉的換了魚餌,重新將魚鉤甩出去。動作乾淨利落,有著一種簡單的美感。
“誰試探你了?”
“放心吧,你這和尚忒囉嗦。這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保管他掉不了一根毫毛。而且還讓他增添勢力,因禍得福。”李子孺不稀罕看他,不耐煩的朝他擺擺手。
靜安大師面帶鄙夷:“真的是你乾的?你這手段,嘖嘖嘖,倆如花似玉的姑娘啊,你也下得了手?為了那臭小子,你還真是……”
李子孺猛地回頭,面色不虞的看著他:“別瞎想,我可沒對她們下手。都是巧合罷了,我就順水推舟,讓陳嘉昀多歷練歷練。已經給劉矜打過招呼了,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是一場戲,一來讓人加深他無能的印象,二來給他製造機會,和福家的人親近。”
靜安大師不贊同:“你這動作太明顯了,福家的人要是這麼好接近,我早就搞定了,也不用現在急著找你商議。誰知道你也是個不中用的。”
“你還瞧不上我了?”李子孺瞪了他一眼:“你在揚州待了幾年,什麼也沒做成,還好意思說我?”
靜安大師忽然靜默下來,他順勢躺在地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天空。回想起那道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