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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陽震驚過後,不免抿著嘴一陣憋笑:&ldo;我就喜歡能治我的。&rdo;
酒足飯飽之後,施陽在房中休憩片刻,又耐不住性子,跑到客棧後邊的池子邊上去了。因這客棧依山而建,客棧的後邊便有了一汪清泉,供落腳之人沖涼用。而這客棧鮮有人住,如今那汪清泉更是在半年之中未有人去過。
施陽走到那池子邊上時,陸無疏已是一絲。不掛。他噙著笑&ldo;撲通&rdo;一聲跳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同時惹得陸無疏一陣嫌棄。
&ldo;啊!啊!&rdo;清泉邊的木架上,幾隻烏鴉揚著翅膀一陣撲騰。待水面平靜之後,又是專心看著池中的二人,漆黑又著隱隱猩紅的目光中,透著二人水中的人影。
施陽抬頭望了那木架子,坐到陸無疏邊上單手託著下巴問道:&ldo;這小山村怎麼這麼多烏鴉?&rdo;
陸無疏瞅了一眼施陽與他觸碰在一起的肌膚,似乎還是有些不適應,稍稍挪開了一些。&ldo;你不喜歡?&rdo;
&ldo;不討厭,挺喜歡的。&rdo;施陽若有所思道,&ldo;小時候聽我二姐講過烏鴉的事情,對烏鴉這種鳥倒是頗有好感。&rdo;
陸無疏道:&ldo;世人都說烏鴉是不祥之鳥。&rdo;
施陽將背倚在用卵石堆砌而成的清泉壁上,五月的泉水雖冷,但是對於施陽與陸無疏二人也不打緊,施陽也頗喜歡在這水中的感覺。他仰了脖子,將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浸入水中,面上滿是愜意的表情:&ldo;這倒是師兄你道聽途說了。小時候我二姐姐經常抓鳥與我玩,不管在何時,她都能有辦法抓來,即便是在冬天……&rdo;似是無意的,施陽又說起了他家中姐姐的事情,轉而,他覺得有些突兀,面色略微尷尬地看著陸無疏。也不知怎麼的,與陸無疏在一起,他非常喜歡講他家中的事情。&ldo;對不住,總是忍不住講。&rdo;
&ldo;你繼續。&rdo;陸無疏似乎並不介意。
&ldo;我二姐就是潑皮慣了,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投錯了胎,明明應該是個男子,卻投成了女兒家。&rdo;只要一說起家人,施陽的雙眼便是似水柔情。即便知道不是親生,他的父母與姐姐都是彌足珍貴的,&ldo;她能在寒冬雪天,靠著一把剩飯與一隻淘籮就能抓到小鳥。在那時候,我是挺佩服我二姐的。&rdo;
&ldo;不過每次我二姐帶著我在雪地裡亂逛,時候都會被長姐訓斥一頓,而二姐總是包攬全部責任,捨不得我被長姐罵。&rdo;施陽頓了頓,&ldo;以前沒聽二姐講過烏鴉的事情之前,倒是也挺怕這種漆黑的飛鳥的,覺得只要是這鳥走到哪兒,便能給人帶來不幸,哪兒便會有死人。後來二姐與我說,並不是烏鴉來了,不詳之事便會降臨,而是烏鴉本身就喜歡腐肉的味道,是人之將死,烏鴉才會出現。&rdo;
陸無疏抬頭看了清泉邊上的木架子。也不知道何時,又飛來了幾隻烏鴉。它們沒有大聲鳴叫,只是安靜地在那兒站著,時不時的用腳爪撓一撓身上的黑羽。
&ldo;烏鴉反哺,羔羊跪乳。衝著烏鴉孝順的品格,我就喜歡。&rdo;施陽道。&ldo;不過這地烏鴉確實多了點,難道是因為這小山村依山而建?&rdo;
陸無疏搖頭,表示不知。
施陽突的起身,對陸無疏道:&ldo;師兄你就和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講了那麼多了。&rdo;
陸無疏眸光深幽,形容漠漠,只是淡淡道:&ldo;沒什麼好講的。&rdo;
施陽一撇嘴,頗為不服。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當即一頭沒入水中,而後兩隻手緊緊